齐王府
尘洛熙在屋中来回踱步,满脸写满了焦急与不安,时而驻足望向屋外,眉头紧锁。
深更半夜,空中星光点点,月光如玉,可尘洛熙没有半点心情欣赏美景。
守在门外的仆人大气都不敢喘,隔着这么远他们都能感受到一股即将爆发的怒火。
“殿下,人来了!”
“赶紧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刑部尚书唐方裕领着脸色苍白的沙义急匆匆的走进了齐王府的大门。
估摸着是从床上被突然拉起来的,到现在沙义都衣衫不整,官帽都没戴。
“扑通。”
沙大人一进门倒头就跪,哀嚎道:
“求殿下救救微臣啊!
微臣这条命就快没了!”
“起来说话,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尘洛熙不耐烦的喝道:
“我且问你,负责押运私盐的是不是你府上的管事?”
双腿发软的沙义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
“是。”
“真是个蠢货!”
尘洛熙恨铁不成钢的骂了起来:
“干这种事还敢用自己人?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水吗?啊!”
沙义欲哭无泪:
“石盐镇地处偏僻,山中小路往日里更是无人问津,谁知道太子会好端端跑去狩猎,还被撞了个正着。
微臣也悔到肠子里去了。”
“早就告诉过你们做事要谨慎!谨慎!全当耳旁风!”
尘洛熙愤愤问道:
“你老实交代,自从你妻弟接手石盐镇盐田这一年多以来,你沙义到底从这儿捞了多少银子?”
“约莫,约莫两三万两白银。”
“什么,这么多!”
这个数字把两人都惊到了,尘洛熙气得手指发抖:
“你你你,简直贪得无厌!混账东西!”
“下官真的知错了,是微臣利欲熏心过了头,臣知罪。”
沙义哭丧着脸哀求道:“
还望殿下念在微臣平日里尽心尽力为王府办事的份上,救救下官啊。”
身为刑部侍郎自然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依大凉律,贩卖私盐一石就是死罪,他这么大一笔数量,全家的脑袋都不够砍。
尘洛熙来回踱步好几圈才说道:
“车队里除了那个管事的老头还有别人知情吗?那些车夫是从哪里来的?
假如只有他一人知情,那就把所有罪责全部推到他和你妻弟头上,捏造些伪证,一口咬死和你无关!
时间不多,最迟明天一早太子就该回京了,你立刻回去准备。”
“臣,微臣……”
沙义支支吾吾的,就是没有挪动脚步。
尘洛熙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你该不会要说就连那些车夫也知道此事与你沙大人有关吧?”
“不不不,他们不知道。”
沙义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那你在磨蹭什么!”
眼瞅着三皇子要发怒,唐方裕赶紧推了一把沙义:
“沙大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赶紧把实情都说出来,这样殿下才能想法子救你啊!”
沙义这才壮着胆子说道:
“那些车夫是,是我从监牢里弄出来的死,死囚。
本想着让他们运几批私盐,最后杀了灭口就可以做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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