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众人齐喝道:
“谨遵大人军令!”
……
“浑蛋!输了一场仗就议和,议和,那帮怯弱的文官,整天就知道议和!”
“泱泱大国,巍巍大凉,竟然沦落到给燕人宵小赔款求和的地步。
丢人!丢人啊!”
“这些家伙,不思进取,整天只知贪图享乐!
每次燕兵进犯,稍微受些挫折就求和,分明只想着保住自己的脑袋和官位!”
军营里,褚北瞻拍着桌子破口大骂,一向沉稳的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他入军的几年间,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好几次,甚至以前还没有入军的时候也是这样。
在他看来,求和就是认输,无法接受!
“行了,少说两句。”
顾思年拉着他坐回椅子:
“我跟你说,这些话你在我边上唠叨几句就算了。
出了这扇门,一个字也别讲!被有心人听到会掉脑袋的。”
“我是气不过啊!”
褚北瞻愤愤不平:
“赔款,赔得是谁的款?
还不是从老百姓可怜巴巴的那一点家当里挤出来的!
还不是老百姓一锄头一钉耙从地里刨出来的!
今年打输了赔,明年打输了接着赔!这些银子如果足额发到边军将士们的手里,我保证每一场大战都赢得漂漂亮亮!
赔款赔款,他们有没有想过老百姓的日子要怎么过?”
褚北瞻越说越激动。
“好了,别说了。”
顾思年冷着脸,其实他也很气愤。
虽说燕军在济兰河谷重创凉军主力,但凤字营也灭了花儿布托的两千兵马,这场仗完全可以接着打。
可惜啊~
上面的大官看到打输了,就吓破了胆。
“唉~”
褚北瞻深呼吸了几下,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话锋一转:
“你有没有注意到总兵说,燕军后撤了百里?
停战了却没有完全撤回草原,为什么?”
顾思年缓缓抬头:
“因为他们还不想收手,停战只是暂时的。
眼瞅着就是秋末,天气变凉,一旦入冬就不适合作战了。
我估摸着明年开春,燕军还会再犯!”
“没错!所以我骂他们蠢!”
褚北瞻咬着牙道:
“蠢到家了!”
两个人的脑子转得快,燕军的小算盘全被他们猜到了。
“罢了。”
顾思年轻声道:
“事情已经发生,就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我凤字营接连参战,鏖战多日,将士们确实需要休整一下。
而且我们不是一直说要打造一支骑兵营吗?
这次回琅州正好着手操办此事。”
“也只能这样了。”
褚北瞻微微点头:
“待会儿我把军令传下去,让各尉整顿兵马、收拾行装。”
“嗯,还有。
这些天的守城战损失了不少兄弟,趁着大军还在崇北关,招一些敢打敢拼的乡勇补入军中,充实军力。”
“放心吧,这事我已经吩咐人去做了。”
褚北瞻拍了拍屁股站起来:
“我可是凤字营副将,这点事还不会办吗?”
“嘿嘿。”
顾思年咧嘴一笑:
“还是你靠得住。”
“得了得了,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我先走了。”
“等等!”
刚刚迈步离开的褚北瞻被顾思年叫住了:
“老褚,还有两句掏心窝子的话没讲呢。”
顾思年的表情出奇的认真,让褚北瞻很是惊讶:
“什么话?”
顾思年指了指身上的铠甲说道:
“我们看起来是正六品的参将,手握一营之兵。
但在上头那些官老爷的眼里,我们不过是个芝麻大点的小官,毫不起眼。
议和还是开战,他们说了算,我们人微言轻。
与其在这里抱怨,倒不如往上爬,往前走,一直成长到话语权足够重的时候,就会有人听咱们的话。
到了那时候,开战就是我们说了算!”
褚北瞻在顾思年的双眼中看到了坚定,沉思许久之后问道:
“第二句呢?”
“我记得你说过,当初的大凉边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请你相信我,相信凤字营。
这样的大凉边军在不久之后,会再次出现在边关大地!” 「败了败了,以后凤字营的路会怎么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