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人问到这事,小的也就实话实说了。
偷粮一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但实在是兄弟们饿怕了才出此下策。
不过那么多粮食,咱们只分了一成,其他的全被白岩私吞了,他捞的盆满钵满、咱们兄弟却只能饿肚子!”
“什么,此事白岩也有份?”
王延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可是说此事是你们所为啊!与他无关。”
三两句话一套,这个王延就把白岩给供了出来。
“大人,你被骗了啊!”
顾思年哀叹道:
“您好好想想,这么大的事如果他没参与,又为何会知情?
小人难不成傻到将这种事到处说?
而且小人对天起誓,连张百户藏粮食的地方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若是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被燕军挫骨扬灰!”
顾思年发起了毒誓,心里却一点也不慌,因为藏粮食的地点还真是白岩说的。
毒誓同样博得了王延的信任,他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本尉!
这么说,他要弄死你是为了私吞那批粮食?”
“没错!大人还不知道吧,这家伙,贪财的很!”
顾思年有模有样的说道:
“他不仅私吞了卖粮食的银子,上次攻打烽燧,他也在燕兵那搜刮了不少财货。
别看他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总旗,但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
“这个王八蛋!”
王延彻底怒了:
“之前他送我十两银子,还说是兄弟们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合着背地里富的流油。
妈的!”
啥事王延都能忍,但他忍不了白岩这么有钱,还只给自己区区十两银子。
当时白岩送银子给自己的时候还万分不舍呢,装可怜,很是博得了王延的同情。要不然区区十两银子,还真的很难让王延办事。
你看看人家顾思年,一出手就是二十两!
多有诚意!
“对!这小子,鬼话连篇!”
顾思年顺着杆子往上爬道:
“大人放心,小的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绝无欺瞒!
若是大人可以向张都尉禀明实情,洗刷在下的冤屈,小的还有厚礼奉上!”
“你放心,本尉肯定不会看着你白受委屈。”
王延冷笑道:
“连我都敢骗,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顾思年见时机差不多了,顺手将银子推到了王延面前:
“那就拜托大人了~”
“呵呵。”
王延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银子:
“你放心,找个机会,我会让你面见都尉大人,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说明你的冤屈~”
“那就谢过大人了!”
“来来来,再饮三杯!”
……
到底是收了银子,王延的办事效率就是高。
前一天刚和顾思年痛饮一番,第二天酒一醒就去找到张景元,禀明了事情的经过。
“什么,当真?”
张景元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张澜不是他杀得,偷粮一事白岩也有份?”
“顾思年是这么对卑职说的。”
王延轻声道:
“小人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大人您想想看,偷军粮、得罪张澜那都是大罪,若是顾思年一人所为,怎么可能到处说呢?
白岩既然知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也参与了此事!”
“唔,这么想倒是有些道理。”
张景元在屋内缓慢踱步,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但若是光为了私吞钱财,他就栽赃顾思年,想要弄死他,是不是太过了?
至于吗?”
“大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这个白岩,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王延循循善诱的引导着张景元:
“再说了,白岩他们在西堡寨不战而撤,有违军律,是触犯了军规的。
只要害死了顾思年,前线的事还不是全靠他一张嘴?他说什么咱们就得信什么?
所以这小子也是为了自保,坏得很!”
“嗯,还真是~”
张景元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满腹狐疑的看着王延:
“你今天怎么回事,净替顾思年说话,该不会是收了他什么好处吧?”
“天地良心啊大人!”
王延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
“卑职只是见不得大人被小人蒙蔽,一切都是替大人着想啊。
若是让这样自私自利的小人跟在大人身边,以后指不定要惹出什么祸事!
咱们得擦亮眼啊~”
毕竟是张景元的左膀右臂,王延几句话就忽悠的他团团转。
果然,张景元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冷声道:
“你去叫顾思年这小子过来,本头要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真是白岩在背后捣乱,我决不轻饶!”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