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楼三层。
狂暴的剑气当中,仿佛有两军交锋。
对手猛攻不断,云缺节节败退,唯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偌大的领地被人肆意驰骋践踏。
云缺的目光变得无比复杂。
身为侯爷,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这种战斗,向来他才是摧城略地的进攻一方。
今天反过来了,被人家攻城略地不说,还无法抵挡,只能被动承受。
午夜的万仞楼,剑气浓郁到极致。
通常来万仞楼修炼的弟子,最少要十人以上同时前来,甚至二三十人同时修炼,方可分担午夜剑气,联手度过这段最难扛的时间。
云缺并不知道三层剑气会有变化,完全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眼前的修雪,俏脸上腾起一抹嫣红,神态痛苦中带着得意,如得胜的将军一般,驰骋中,留下点点殷红。
由于万仞楼的剑气属于雷系,而修雪又修成了雷道法门,剑气对她的压制变得极小,远没有云缺所承受的剑气可怕。
修雪此举,是要以自身为引,将万仞楼的庞大剑气导入云缺身上,从而废掉云缺的经脉!
她打算得很好,甚至不惜舍弃身体。
她却不知,云缺的剑脉,根本不是剑气所能摧毁的东西,她这番图谋良久的计谋,终究是无用功。
尽管剑气无法造成实质的损害,但云缺心里的怒火却越来越盛。
简直欺人太甚!
神魂归入识海,云缺在忘川河畔睁眼。
四周空荡荡,唯有涛声缓缓。
“亡叔!”
云缺站在河畔大喊。
喊了好几声,空亡的身影才在河里慢慢浮了出来。
一袭黑袍与漆黑的河面几乎融为一体,刀削斧凿的面庞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冷酷依然。
“亡叔,我被人骑着打啊!你难道没发现吗?”
“发现了。”
“那怎么不帮我,你这做长辈的不能偷懒啊。”
云缺埋怨的道,像个被别人欺负的孩子一样,在自家长辈面前告状。
空亡默默的望着河畔的身影,良久后,淡漠的声音传来。
“我觉得,你挺舒服的。”
云缺的表情立刻僵了一下,眼角狂跳,无言以对。
腹诽了一句为老不尊,云缺连忙将神魂返回本体。
亡叔不帮忙,那就自己想办法!
修雪侵袭而来的剑气不足为惧,非但伤不到剑脉,反而犹如给自己输送修为一样,根本没有坏处。
关键这种局面,实在有伤男人的尊严。
其实云缺有个办法能破局。
动用死劫之力。
但是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必要。
动用了死劫之力,修雪也就活不成了。
没办法,云缺只能默默忍受,忍辱负重了足足半个时辰。
子时一过,三层的剑气随之缓缓减弱。
云缺终于能动了。
此时修雪也累翻在地,眼眸里充满了惊诧与疑惑。
“你怎么还有修为?你的经脉怎么会没事!”
修雪想不通。
她已经做到如此地步,居然还失败了。
她本想在云缺经脉尽毁成为一介凡夫俗子之后,再居高临下以修行者的身份,踩在其身上,如此巨大的差距足以让云缺崩溃。
修雪不想要云缺的命,她只想看着云缺痛哭流涕,苦苦对她哀求的可怜模样。
只有如此,她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自从在葬剑之地相遇以来,云缺始终对她这位天之骄女不屑一顾,屡次三番羞辱于她,恨得修雪夜不能寐,几乎要发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