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这座大阵极强,进得来,出不去。”胡铁山摇头道。
“再强也有限度,对了,刚才胡叔看没看到我与谁在交战。”云缺问道,他对于自己的战斗颇为好奇。
一场恶战,云缺对剑道的感悟又提升不少,尤其对手还是自己,让他在战斗中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今后大可扬长补短,在剑道上更进一筹。
这种难得的经验在别处绝对遇不到,撑过去,就有无穷的益处。
“看不到你的对手,只能看到你在自己练剑,筑基初期即可百剑齐出,实在让人佩服啊。”胡铁山不由得挑起大拇指,由衷赞叹。
原来别人看不到,云缺心中恍然。
当时他不仅看不到胡铁山,连外界的声音也一概被屏蔽,就像置身于另一处为自己专门打造的斗场。
外力无效。
想来当年十万边军也是如此处境,只有自己才能看到敌人,旁人连提醒都做不到。
城头上,周静姝见云缺脱离了疯狂舞剑的状态,她终于放心下来,手心已经全是冷汗,竟比自己遇险还要紧张。
休息了稍许,云缺望向帅帐,道:“胡叔,我爹是不是留有什么后手对付蛮人。”
“为何这么想?”胡铁山疑惑道。
“生死大劫,以剑渡之,残局已定,胜负未分。”云缺道:“我爹曾经托人给我留下这句话,我不懂,始终想不明白。”
这话,是老河说的,云缺一直看不透其中含义。
“生死大劫,以剑渡之……”
胡铁山呢喃着这句话,默默望着手里的一把黑铁重剑,良久后,道:
“我也不懂,云长吉号称军神,临死之前或许真留下什么后手,我看不出究竟,但我知道十万边军的尸骨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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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云缺惊讶道。
胡铁山指了指自己脚下,道:“他们把自己,埋在了寒水城里。”
云缺听罢再次震惊。
寒水城被大阵笼罩,灵识无效,但胡铁山在城中种剑多日,感受到了地底的尸骨存在。
“十万边军,竟全部埋在了城里……”云缺压下起伏的心绪。
他知道,这么做,应该是父亲的无奈之举。
十万边军与另外的十万个自己为战,结果只能是同归于尽。
与其被自己砍得支离破碎,还不如临死之前埋于地底,至少能得个全尸。
凡人界,讲究入土为安,十万边军也是人,雁门侯不忍心看着手下死无全尸。
感慨之余,云缺忽然想起在冥界的一幕。
不对!
冥界深处操练的军魂,寒水城内埋葬的边军,胡铁山的种剑之行……
一个个线索串联起来,得出的结果绝非入土为安这么简单!
云缺在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难道说,父亲在战死之后,还有办法唤醒埋葬于寒水城的十万边军尸体!
怎么可能呢,死者复苏,那是仙家手段。
云缺能确定自己的父亲绝非仙人,但从父亲留下的种种手笔与遗言来看,肯定还有钳制蛮族的手段。
正沉吟之际,远处传来蛮族号角的声音。
登上城墙,云缺看到了号角声的来源。
城外,铺天盖地的蛮族大军正在行进,如起伏不断的连绵海浪。
方向,正是寒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