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尘土飞扬,地面传来阵阵轰鸣。
那是一群骑兵,铁盔铁甲,手持重刀,数量在三万上下,正风驰电掣般朝着岸边冲杀而来。
刚刚集结的大燕军兵全部呆滞在原地,错愕过后便是无尽的惊恐。
这些军兵刚刚渡河,狼狈不堪,尚未休整,早已体力不支,连一个拒马桩都时间没搭建起来。
人数上,对方已经远超己方,还是战场上最为可怕的重骑兵。
双方一旦交战,可能人家一个冲锋就能屠灭大半燕军。
“是蛮族铁骑!”
武大川惊呼起来。
军兵当中随之哀声四起。
“怎么办!咱们步兵根本挡不住铁骑啊!”
“咱们北岸的人马工兵居多,战力本就不行,这下等死吧。”
“刚逃过鱼口,又遭遇蛮族铁骑,这就是命啊,我们这点人马注定活不成的。”
“跟蛮子拼了!死也咬他们两口!”
“对!拼了!”
乱哄哄的嘈杂声此起彼伏,有人唉声叹气认命等死,有人抓起刀剑打算拼命。
云缺站在队伍最前方,盯着袭来的骑兵,心里有一种落入棋盘的感觉。
从最初的河堤村第一女蛮,再到朱山寺,然后是船桥,到最后的蛮族铁骑奇袭,这一连串的布置,每一处都是致命危机,犹如连环毒计,一环比一环恶毒。
一环比一环凶险!
所有陷入北伐这场大战的人,都仿佛成了棋盘上的棋子,被隐藏于暗处的棋手所控制。
“合萨乌达……”
云缺低语着执掌蛮族这枚‘棋子’的执棋之人,心头的杀意如烈火般汹涌。
不愧为蛮族合萨,下得一手好棋!
“好多铁骑!怎么办啊!”
周静姝被袭来的蛮族铁骑所震撼,数万人纵马狂奔的画面,连筑基高手都要心生畏惧。
在残酷的战场上,单独的筑基修士其实用处不大,如果让周静姝陷入数万铁骑的洪流当中,她也会被冲杀而亡。
一个人的战力是有限的。
即便能杀掉十人百人千人,可还是会被更多的敌人淹没。
对周静姝来说,除了御剑退走之外,别无他法。
她能退走,剩下的两万余燕军却退不走,只能等死。
“还能怎么办。”云缺傲然道:“当然是杀光他们!”
此时此刻,北岸军兵完全以云缺为马首,云缺就是他们的主帅。
听闻主帅的吼声,乱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那些绝望的军兵也纷纷拿起武器,准备最后的殊死一搏。
云缺转回身,以手为令,朝着人群虚切了一下。
“以此为界!等蛮子杀到的时候你们朝两侧退走,避开铁骑的第一轮冲锋,然后听我号令,再行围攻。”
环顾着众人,云缺沉声喝道:“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人们齐齐高呼。
很简单的策略。
只要找准时间点,在铁骑抵达之前朝着两侧躲避,就能极大限度避开铁骑的冲势,毕竟战马狂奔起来是很难拐弯的。
可关键是,躲开了第一轮冲锋,要怎么围攻呢?
人家可有三万多人!
而且还全是骑兵!
燕军这边两万人不到的步兵,怎么完成围杀这种策略?
简单点来算,二十人,怎么去包围三十多人?
根本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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