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有话讲清楚,胆敢隐瞒,治你个通敌之罪!”周元良气势汹汹的道,像极了大将军。
实际上他连半点官职都没有,就是个随着大军蹭吃蹭喝的。
“我说!我说!”
渔夫被吓得不轻,如实交代道:“小的确实没见过水鬼,但听过不少水猴子的传闻,我们绝不会天黑出船,通常在距离山脚十里开外的水域打鱼。”
“你家住在何处。”云缺出声道。
“就在山脚,近年来时常有蛮族过来劫掠,挨着朱山寺还算安全一些,周边的渔民不是早就举家迁移,就是聚拢在山脚居住。”渔夫答道。
“既然住在山脚,为何不在山脚打鱼,非得去十里之外呢。”云缺质问道。
渔夫舍近求远,必有隐情。
“这个……”渔夫吞吞吐吐。
云缺目光一沉,道:“我乃北伐大军左路先锋官,事急从权,可先斩后奏,你若不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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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抬手一点,一道剑光扎进水面,炸起一片浪花。
渔夫被吓得一哆嗦,急忙道:
“因为这片水域不太平!经常有渔民无缘无故淹死的情况发生,我们这些打鱼的哪有不会水的,能淹死我们的,肯定不是水!”
渔夫咽了口吐沫,继续道:
“后来渐渐有传闻,说有人在朱浪山附近发现过水猴子,加上陆续有渔民淹死,我们就刻意避开这片水域,最后发现只有离开十里才算安全,所以附近的渔民没人敢在山脚下打鱼。”
云缺挥手让渔民回去,没有刁难对方。
适者生存,靠水吃饭的这些渔民,已经探出了安全之道。
然而朱浪山附近的十里水域,为何会有水鬼出没,这一点实在无法理解。
“不应该呀。”
周元良冥思苦想道:“朱浪山上有朱山寺,香火旺盛,按理说这片水域应该最安全才对,怎么偏偏朱山寺脚下有水鬼出没,其他地方反倒没有呢。”
“会不会是山上的老和尚们搞鬼,弄出水猴子害人?”武大川猜测道。
“寺庙门前养鬼?那帮和尚疯了不成。”周元良道。
“寒水河里出没水鬼,不算离奇。”云缺道。
“愿听云侯高见。”周元良拱手请教。
“这里是战场。”云缺沉吟道:“燕国与蛮族之间的摩擦,从十年前便开始,五年前达到极致,寒水河两岸不知埋葬了多少尸骨,这些尸体恐怕很多沉入河底,有的怨念不散,久而久之形成水鬼。”
周元良连连点头,道:“有道理,这十年我们大燕葬送在寒水河两岸的军兵,恐怕得有十万以上,蛮族那边也没少死人。”
“离奇的不是水鬼,而是水鬼为何汇聚在朱山寺脚下。”云缺沉声道。
刚才那渔夫,显得对朱山寺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云侯觉得,水鬼汇聚与朱山寺有关?”周元良紧张起来,他老爹就在朱山寺里呢。
“我去水里瞧瞧。”
云缺说罢再次跃向水面,同时手中祭出一物。
霎时间周身出现一层光罩,好似透明的屏风,其上竟有鱼龙流转,在月光下美轮美奂。
鱼龙分水罩!
随着云缺身体下沉,水面自行分开。
避水法器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之后,云缺便站在了百丈深的水底。
借着鱼龙分水罩流转的光泽,能看清方圆十丈开外。
入眼的,是一片片不断摆动的水草,在水草之间,夹杂着一幅幅白森森的枯骨!
云缺举目四望,十丈以内居然有近百副白骨存在。
这些白骨都有着相同的姿势,头骨仰着,空荡荡的眼眶好似在望着水面。
顺着白骨的眼眶看去,正是朱浪山的方向!
驾驭鱼龙分水罩,云缺往河心行去,直至走出数里距离,仍能看到河底有白骨存在。
无需再多看,方圆十里水域之下,铺满了白骨!
这些白骨新旧不一,有的遍布海藻已经死了有些年头,但也有一些很新鲜,骨骼里还有小鱼穿梭,时不时的啄上两口。
水鬼倒是没有多少。
只遇到一两只,撞在鱼龙分水罩之后,被绞成一团灰气。
探查过水底之后,云缺至此得出个结论。
有人在蓄意养鬼!
一上岸,云缺便吩咐道:“命人通告各营盘今晚小心戒备,我们上山,去朱山寺。”
河底白骨累累,可水鬼却寥寥无几。
那么本该众多的鬼物去了哪里?
极有可能在朱山寺!
皇帝死不死的,云缺不在乎,可豫国公和首辅却在陪王伴驾。
文武之首若出了事,北伐大军成了群龙无首。
周元良和武大川预感到事态紧急,没敢多问,跟着云缺冲进朱山寺。
寺里静悄悄,庙门大开着。
长廊下,一位老方丈正面含笑意,恭候着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