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治国需大儒,安家需贤妻,卖菜要箩筐,打酒用大壶。
最专业的抄家人员,不是衙役,而是脚夫。
所以来牧家之前,云缺雇佣了近百名身体最壮的脚夫,每人一两银子,一天的活计。
如此高价,乐得这些脚夫北都找不到了,干起活来卖足了力气。
缥缈阁的海棠和南公公甚至看到十几个脚夫喊着号子,扛着一座假山从眼前经过……
两人好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大胆!”
海棠终于醒悟过来,怒不可赦的喝道:“胆敢替代皇命查抄牧家,寒水侯你好大的胆子!”
南公公也在旁边附和道:“对!云缺你带人顶替官差,图谋不轨!咱家定要去陛下面前奏你一本!”
云缺无辜的摊了摊手,道:
“喂喂喂,别乱扣帽子好不好,说了多少次我来要债,你们不是同意让我先了么。”
“要债?牧家欠了你多少,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海棠冷冷的说道。
南公公更是满脸不信,认为云缺在信口胡诌。
“刚才你们没看清是吧,现在仔细看看。”
云缺又取出欠条,拿到两人眼前。
这回两人看清了。
看完后脸色直接变了。
“白银一亿两!”
海棠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云缺,见鬼了似的。
“十两,百两,千两……一亿两是多少啊?”
南公公掐着手指头嘀嘀咕咕,一时算不出来。
他只知道这个天文数字实在惊人,他从来就没写过‘亿’这个字儿。
云缺重新收好欠条,好整以暇的继续监工。
海棠被气得面红耳赤,偏偏又束手无策,人家欠条在手,自己又答应了对方先收债,摆明了人家早就挖好了坑,等她往里跳呢。
“好一个寒水侯,为了牧家,你真是禅精竭虑啊。”海棠怒极而笑,大步走向屋外。
在经过门口的时候,她顿了下脚步,抬手拍向云缺的左肩,道:
“年轻人,莫要太过锋利为好,刚极易折。”
拍得不重,类似长辈教诲晚辈时候的力度,没什么威胁,不过云缺觉得不大舒服。
不是拍得过重,也不是什么洁癖,就是单纯的不舒服。
那感觉就像捡到一条冻僵的毒蛇,不知何时会被咬上一口。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云缺并未在意。
海棠和南公公离开后,牧青瑶终于松了口气,如果对方真打算夺取她的花灵剑,那她只能拼死相搏。
“还是你有办法,我真笨,什么也做不好。”牧青瑶情绪低落的轻声道。
“笨是一种病,得治。”云缺很认真的道。
“怎么治?”牧青瑶抬头疑惑道。
“简单,找个聪明人天天和他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时间久了就能变得聪明了,比如我这种。”云缺依旧认真脸,不过嘴角已经忍俊不禁的勾了起来。
牧青瑶起初听得很认真。
听着听着脸一红,知道自己上当了,娇嗔的瞪了云缺一眼,心中的烦闷因此消散许多。
“牧伯父身陷囹圄,你打算怎么办。”云缺望着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脚夫,问道。
“牧家不可能私通蛮族,我爹被陷害了,只有查清是谁栽赃嫁祸,才有机会洗刷罪名。”牧青瑶面带忧色道:“可惜我没有头绪,找不到线索。”
“难。”
云缺只说了一个字,便倚在窗边沉默不语,始终望着院子里。
莫须有的罪名,怎么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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