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声音低沉,面带杀意道:“自从朕成为一品之后,开始清缴申猴与未羊的余部,耗时两年,彻底斩草除根,只是始终找不到丑牛的下落。”
“我好像见过丑牛。”云缺道。
“你见过徐傲古!他在何处!”秦皇惊讶道。
“不清楚,他神出鬼没的,估计过阵子陛下也许能见到,他总说要干票大的,打劫天龙城是他的梦想。”云缺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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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两颗大龅牙,喜欢自称二哥,对打劫情有独钟?”秦皇追问道。
“对,特别执着于打劫这项事业,对一起打劫的小弟非常讲义气,每次都分我好处。”云缺道。
“傲古兄果然还活着!哈哈哈!”秦皇开怀大笑,笑得无比畅快。
故人未死,总有见面之时。
秦皇这一生没什么朋友,他最好的兄弟,便是丑牛,徐傲古。
云缺对秦皇的开怀无法共情。
人家丑牛又是跟着秦皇反叛星辰殿,又是替秦皇挡下致命一击,这才是兄弟!
再想想自己的兄弟梅老六,那孙子这会儿估计在大晋又替自己领俸禄呢。
“星辰殿的老巢究竟在何处,星辰殿之主又是什么人?”云缺询问道。
秦皇收起笑容,凝声道:
“没人知道星辰殿的总部究竟在何处,也没人真正见过殿主,在化境里将朕重创的,只是一件空荡荡的紫袍而已,殿主是一道虚影,出手便有一品之力。”
云缺听得直冒凉气。
不是本体出手就有一品之力,那本体现身,岂不是超品强者!
这还怎么打,谁也不是对手啊。
不对!
云缺很快醒悟过来,道:
“殿主不会是超品,或者他被某种力量压制封印,施展不出全力,否则就不是二十年亡大秦了。”
秦皇点头道:
“确实如此,朕也曾分析过,星辰殿之主的确强大得令人绝望,但他无法轻易出手,他的力量必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限制。”
“有没有什么线索,为何只有申猴才能与殿主沟通,其他人都做不到吗?”云缺道。
“据我所知,除了申猴之外,没人能做到沟通殿主,当年在化境里出现的紫袍虚影,也是申猴召唤而来,所以唯一的线索,只在一个地方。”
秦皇沉声说完,云缺低呼道:“九夷城!”
云缺终于发现,自己小觑了九夷人。
九夷城里,恐怕藏着惊天的隐秘,也许星辰殿的主人,就在九夷城内!
云缺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邵武国正在与大晋开战,如果自己不做准备杀回去,协助大晋攻破邵武国一路打到九夷城,岂不成了羊入虎口!
幸好在秦皇这里得知了消息,云缺心头一阵后怕。
看来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贸然对九夷城出手。
正想着心事,云缺发现秦皇直勾勾盯着自己,目光复杂,看得云缺直发毛。
“朕已经将往事和盘托出,云缺,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秦皇沉声道:“你在学宫,到底得到了什么。”
“这……”云缺迟疑道:“能不能不说啊,给我留点隐私?反正也拿不出来,皇舅也看不到。”
“朕知道是什么了,朕只想问你一句,”秦皇点了点头,声音凝重的道:“你,可愿庇护苍生。”
云缺想都没想,直言道:
“不愿意!苍生与我何关,大家各活各的多好,人各有命,何必强行更改,天下苍生都是野花野草,非要弄个暖棚罩起来,野花野草就会变成娇生惯养,等棚子塌了,一场秋霜全都冻死!”
“要我说,人活在天地间就要自立自强,自己面对风霜,自己不努力,等着别人庇护,那是纯纯的废物,早死早托生,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云缺的观点,秦皇并未意外,他知道这才是云缺的心里话。
如果说出一番悲天悯人的苍白之词,那是没把他这位皇舅当亲人。
“如果星辰殿有一天,要灭世呢,你管,还是不管。”秦皇道。
“当然管了!我也在世中,灭世不就连我也灭了吗,我不会救人于水火,更不会给路边乞丐一文钱,但谁敢烧我房子,我肯定先捅死他!”
云缺沉声道:“上山的路只有一条,登山的人只有一名,我懒得庇护苍生,但天下妖邪,我必杀光屠净!”
秦皇微笑起来,感慨道:
“若能登临山顶,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庇护苍生的方式,朕求的是万民安乐,而你求的,是天下无妖,朕懂了,原来我是先生的形,而你,才是先生的意。”
形和意,云缺不太理解。
好像有区别,又好像没有区别。
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云缺与秦皇的理念。
云缺只想斩尽妖邪,而秦皇为的是万民安泰,不同的两件事,谁又能说完全不一样呢。
“等我回到学宫,帮着打听打听皇舅孩子的下落,对了,宓先生是什么宗门的人啊?为何被宗门追杀?”云缺好奇道。
秦皇皱起眉,沉默良久,道:“天一道宗,她是道宗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