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缺最先察觉到有人来临,猛然握紧了刀柄。
回头一看,放心下来。
是个面瘫脸,容貌清秀,齐耳短发,正是司天监那位帮忙审讯负易的花不谢。
“四师姐!你怎么来了?”
牧青瑶看到来人后急忙起身见礼。
听闻牧青瑶的称呼,云缺这才知道原来花不谢是女人。
不是云缺眼力不行,而是这位实在太……平了。
花不谢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院内尸骸,语气平淡无波的道:
“察觉到附近有法力波动,来看看情况。”
牧青瑶将经过简短讲了一遍。
花不谢的神色仍旧没有丝毫变化,点了点头,道:“杀手可有余孽,我来清缴。”
“即便有也早跑了!等你们司天监来人,黄花菜都凉了。”云缺指了指院子道:“这次是刑部的功劳,跟司天监无关。”
云缺憋着一肚子气呢。
人家就在司天监附近设伏劫杀郡主,结果凶手已经毙命,司天监才来人。
花不谢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牧青瑶追了上去,道:“我和师姐一起回去。”
说着回头朝云缺摆手道别。
云缺也起身跟了上去,把毒牙刀扛在肩头,走在牧青瑶旁边。
“有四师姐在,不会有危险的,命案现场还要忙,不用担心我。”牧青瑶道。
“送佛送到西,不差这么点距离,我顺便去看看观星台奇特的构造。”云缺道。
“观星台没什么可看的啊,普通高塔而已。”牧青瑶奇怪道。
“不普通!一定修建得鬼斧神工,玄奥无比,要不然在塔里怎么啥也看不到呢,跟瞎了似的。”云缺自顾自的指桑骂槐。
牧青瑶无奈苦笑,听了一路云缺变着法的挖苦。
花不谢身为监正四弟子,果然稳重,任凭云缺说得如何难听,她始终不为所动。
到了司天监门口,连云缺都有些佩服这位花大人。
忍耐力很强啊!
花不谢虽然始终一语不发,但光洁的额头能看到明显的青筋凸起。
一路上牧青瑶提心吊胆,生怕旁边的两人打起来。
等牧青瑶走进司天监,云缺原路返回。
王府马车附近已经围拢了大批军兵,阜南王府的护卫被杀,这可不是小事。
一群官兵心惊胆战的查看,生怕翻出来灵芸郡主的尸体。
见云缺到了,立刻有官差前来禀告。
这时陈洲骅带着督捕司的人手也火急火燎的赶来,一到地方立刻询问郡主下落。
“郡主安然无恙,刺客都被我处理掉了。”
云缺一句话,陈洲骅长出一口气。
“还是云大人威武!这次又是大功一件呐!”陈洲骅赞道。
“小事一桩,陈大人来得也不慢,待会儿搜寻凶手余孽,也是一份功劳。”云缺道。
陈洲骅立刻会意,吩咐手下道:“赶紧把人手散开,整条街都给我查三遍!”
督捕司的人开始忙碌起来。
回到设伏的小院,云缺叫来几个刑部的人手,帮着运送那三头傀儡巨狼。
不往刑部送,而是送到学宫。
战利品,云缺可不想交出去。
陈洲骅看了眼院子,顿时一惊。
院落里残留着大片碎裂的冰块,遍地白雪,都是法术造成的遗留物。
陈洲骅身为六品武者,常年办案,眼力很毒,看到这些坚硬的冰块加上那三头明显不弱的傀儡巨狼,大致判断出凶手的修为。
“云大人经历了一场恶战啊!对方难道是六品?”陈洲骅惊疑道。
“筑基修士。”云缺道。
听闻筑基修士四个字,陈洲骅立刻张大了嘴巴,两只手齐齐挑起大拇指。
“杀六品!云大人厉害,我服气了!”
陈洲骅由衷的赞叹。
他并非没见过越阶杀人的情况,但结果肯定是低境界的一方濒死,或者被重创。
但瞧瞧人家云缺,没事儿人一样!
身上就是点皮外伤!
陈洲骅自己对战六品,即便能赢也得是险胜,绝对无法像云缺这般轻松。
云缺客气了两句,问道:
“陈大人可知那无舌是什么修为。”
陈洲骅的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道:
“不清楚,那个老家伙阴险得很,控制着一群影子般的暗卫,云大人记住一点,今后宁可去得罪首辅,也千万别得罪那个无舌,要不然容易人间蒸发!”
“这么说,朝堂上有人被无舌清理掉了。”云缺道。
陈洲骅四下里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才低声道:
“这话其实我不该往外说,谁让咱们是兄弟呢,你也知道陛下的皇位来得有点轻松,免不得惹人口舌,这些年朝堂上的确出现过质疑的声音,但最后都消失了。”
陈洲骅点到为止,没再深说,不过云缺已经听懂了。
无舌,就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屠刀,悬在百官头上的一柄利刃。
结束无舌的话题后,陈洲骅转而高兴起来,道:
“云大人这次给我们刑部长了脸,侍郎大人和尚书大人终于能在朝会上站直身板!等明天剿灭了红莲教的堂口,又是大功一件,咱们刑部终于能抬头了!等任务结束,我得请云大人好好喝一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云缺点头说好,将清理现场的事儿交给了陈洲骅,返回学宫。
西楼有的是空房间,先找地方把傀儡堆起来。
云缺特意试了试炼尸术。
无效。
傀儡以狼妖躯体炼制,其内加入了不少炼器材料,本体变得极为坚固,但与炼尸截然不同,无法用炼尸术控制。
傀儡虽然挺好,但没什么用。
傀儡术需要法力,他可没有法力可言。
等以后有空卖给房石。
收好傀儡巨狼,云缺回到自己的屋子,眉峰微蹙。
宏河当年的经历,可以用凄惨两个字来形容,本该是寻到灵花的大功,结果换来了一杯毒酒。
宏河,是皇帝手里的又一枚弃子。
宏河的命运,云缺不在乎,世上苦难人多得是,比宏河命运多舛的大有人在。
云缺此时思索的,是宏河喝的那杯毒酒。
刚才之所以向陈洲骅打听无舌此人,并非随口一问。
云缺想确定无舌的修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