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到了那一步,天祈皇城就没有云缺的立足之地了。
牧青瑶的担忧不无道理,以云缺的战力,天牢肯定是关不住的。
但牧青瑶忘了一点,云缺也是混过官场的人。
虽然只是个小小仵作,好歹也算半个官差。
闯天牢的罪名,云缺哪能不懂。
除非真到了必死的那一步,云缺才会杀出天牢,否则就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平常猎妖,荒山野地里一样睡,何况有屋有床的天牢。
到了天牢,云缺只当到了免费的客栈,毫不在意。
天牢位于刑部管辖的范围之内,占地极大,关着的囚犯多达上千。
几乎人满为患。
云缺被戴上镣铐,锁住了双手,随身包裹也被扣押。
连刀鞘都被收走。
好在之前把长刀吞入腹中,要不然在天牢里云缺还得表演一次吞刀入腹。
牢房里还算干净,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
两张简单的木床,一个夜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当云缺被关进牢房后,发现里面有人。
天牢里的牢房修建得很宽敞,囚犯多的时候,便会两人一间。
牢门开关的响动,吵醒了里面的囚犯,这人骂骂咧咧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个子不高十分敦实,看样子有把子力气。
等狱卒走后,汉子斜着眼瞥向云缺,撇嘴道:
“新来的,你吵到我睡觉了!”
云缺随口道:“那你继续睡。”
“睡不着了!”汉子捏着拳头,示威般说道:“犯了什么事儿啊小子。”
“刚进城,骗了点小钱儿。”
云缺没心思理睬对方,把之前表演赚钱说成骗点小钱儿。
一听这话,汉子立刻来了精神,冷笑道:“看来你是个惯犯啊,能骗钱的肯定口舌如簧,来,给大爷唱个小曲儿听听!”
云缺无奈的转向对方,道:“你睡不着是吧,用不用给你唱个摇篮曲。”
“行啊!唱什么都成,有意思就行!”汉子兴致勃勃的道。
“摇篮曲不会,我是干白事儿的,只会唱送葬曲,要么给你来一首?”云缺道。
汉子听出不对味了,将拳头捏得嘎巴作响,走向云缺道:
“想找茬是不是!今儿大爷让你知道知道,天牢里的拳头有多重!”
嘭!
一声闷响。
那汉子直接被云缺一脚踢得飞起来,撞在墙壁上慢慢滑了下去,一声不吭的昏死过去。
云缺盘坐在一张木床上,等了半天,眼见外面要亮天了,也不见牧青瑶的身影。
“出意外了?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
云缺自顾自的嘀咕着。
他怎么也没想到,牧青瑶此刻的处境会和自己一样,都被关了起来。
说这话的,不止云缺一个。
同一时刻,皇城与八山城之间的某处荒林间,鼻青脸肿的萍山君坐在一个土包上,望眼欲穿的望着皇城方向。
等了大半宿,也没看到云缺和牧青瑶再次出现。
“该不会把我忘了吧……人族果然没信用!本王的行妖令呐!”
萍山君大吼了一声,随后急忙闭嘴。
这里离着皇城太近,它可不敢大呼小叫,真要让皇城里的高手知道外面有个七阶虎妖,随随便便出来一位都能把它收拾掉。
“这里不是好地方,我得躲远点。”
萍山君趁着天还没亮,逃向远去,远离了皇城。
萍山君做梦也没想到,
云缺与牧青瑶刚进皇城不久就被分别关了起来,别说行妖令,走出监牢都做不到。
天牢内,等待得无聊之际,云缺下意识的沟通妖刀。
这种举动,他时常会做。
就像平常捏捏拳头,活动手脚,属于一种猎妖人独有的习惯。
毕竟妖刀是本体的一部分。
但随后云缺忽然怔住了,眉峰锁起。
妖刀在肚子里,没有任何问题,随时能取出。
可自己与妖刀之间的那种特殊联系,云缺居然感受不到了。
“怎么回事……”
云缺闭上眼,沉心静气,仔细用神魂沟通。
每当他如此感受神魂,都能察觉到神魂里另一个强大妖魂的存在。
那是他的伴生妖魂,自从三岁起便一直存在。
但今天,云缺居然感受不到妖魂!
仿佛自己的伴生妖魂突然消失了一样。
这种情况,云缺从未遇到过。
妖刀尚在,妖魂消失!
很快云缺冷静下来,暗自沉吟。
随后云缺想到了红莲教主最后时刻催动的那个奇怪魂咒。
身体依旧毫无异样,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
但妖魂的消失,云缺认为肯定与那魂咒有关!
想到这里,云缺直接散开上衣。
低头一看,在自己心窝位置,正印着一个小巧的莲花图案。
魂咒,莲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