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是什么咒语,瞬间让许怀云暴怒的蛮力卸去。
“你……你莫不是想随便找个理由,将我蒙骗过去。”
宋青玉嗫嚅着唇瓣,仿佛格外难以启齿,却又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方才我隐约听见隔壁传来桌椅响动,本想出门看看,只是……”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喉咙口犹如吊着万钧重石,仅仅吐出一个字,就足以叫她沁出血泪来。
“只是,此处人迹罕至,我心中害怕,便犹豫了一会。不多时,那动静便没了……”
她这话,许怀云岂会不知是什么意思。呆愣片刻后,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扑簌而下。
“你本可以救我姐姐的是不是!你本可以救她是不是!只要你出门看上一眼!只要你推开门看一眼!”
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不似一开始的癫狂,反而陷入更深层次的绝望之中。
“我姐姐与你同窗那么多年,纵然平日有龃龉,你也不该对她这般袖手旁观!你害她害得还不够吗!”
她的质问仿若世间最尖锐的利刃,轻松刺破宋青玉的皮囊,直接在她灵魂深处引起剧烈的震荡,震得她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抓了抓已经汗湿的手掌,竭力保持着平稳的声音:“你姐姐挣扎的动作并不剧烈,反抗的时间也短,害死你姐姐的人,必然是身高和力气都远远超过她的人。我与你姐姐都是女子,又身形相近,那个人不会是我。”
“宋大姑娘可真是巧言善辩啊!”
郑妍于身后踱步而出,还很有闲情逸致地鼓了股掌。
“你既然这般冷静聪慧,为何会放任许怀清在一墙之隔处遭人毒手?依我看,其实你乐见其成!”
四周人顿时哗然,掀起阵阵嗡鸣,议论声之大,甚至超过了郑妍的声音。尤其许怀云已是双目鼓瞪,几欲将她扒皮抽筋。毕竟宋青玉杀人一事太过离奇,众人并未尽信。可说她刻意袖手旁观,倒不是不可能……
毕竟许怀清这段时日对她总是刁难鄙夷,她心存怨恨置之不理,也无人能说她不是。
看她长了一张观音面,没想到内里竟这般不堪。
宋青玉并未跟郑妍做口舌之争,也并未刻意为自己分辨,只有条有理继续道:“从身形和力气来看,害许怀清之人要么是侍卫,要么是来赴宴的男子。此处位置偏僻,若是女宾,来此一趟倒不花什么时间。
可若是男子,要来此处,再回宴席之上,必然要颇费一番力气。因此,只要请王妃查一查,方才我更衣的时候,有谁不在宴席上便可。”
她这番话,犹如在混沌的局面中划出一道亮而清明的锐光。许怀云立时目带希冀地看向驻守的侍卫。
为首的侍卫心念电转,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宋青玉,又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地上的尸首,低声吩咐身旁之人去找定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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