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应芷心中闪过讥诮。
前几日奚应莲还小心翼翼的,今日口气却如此强硬蛮横,应当是谢文渊的反应给了她底气。
也是,谢文渊既是个好色的,根上的性子怎么会轻易去改。
奚应莲虽只是小有姿色,可有了奚应雪的衬托,五分的美人也能显出亮眼的风情。
一个有心勾引,一个贪花爱美,可不是天雷勾地火了?
这样也好,有人勾着谢文渊,免得他总是不是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这也是奚应芷暗示奚应莲去勾搭谢文渊的原因之一。
至于现在奚应莲说的这话,奚应芷勾唇,对上她明明期待紧张却还要装作不在乎的模样。
“怎么样,你到底肯不肯?只要你答应,日后我嫁入宁远侯府必定不会亏待你。”
“三妹妹这个说法也太虚无缥缈了吧,不如你仔细想一想,究竟能给我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让我帮你做这等冒险的事。”
眼看奚应莲面露不满,奚应芷直接打断她,声音凉凉的透着一丝难以描绘的威慑:
“不必说作弊只是小事,这种话骗骗自己也就罢了。我们之间远没有到牺牲自己来给你铺路的关系。”
奚应莲顿时从被谢文渊青睐的兴奋中脱离出来,对奚应芷的恐惧又后知后觉袭上心头。
是啊,她怎么忘了,奚应芷可不是善茬。
今日和谢文渊的事情还都靠了奚应芷的指点,日后说不定也少不了她出谋划策。
自己怎么能这样得罪她。
醒过神来,奚应莲飞快地换了表情,挂上满脸笑,“二姐姐说的是,作弊的确是大事。
二姐姐先前给我出了主意我已经感激了,不如二姐姐自己说要我如何报答?只要我能办到,自然是不会推拒的。”
奚应芷没料到她对作弊这件事如此执着,自己都这样说了,奚应莲还不肯放弃。
不过这样也好,她将心思都放在谢文渊身上,自然会将奚应雪看作眼中钉,自己也能安生度日。
所以她没有一口拒绝,只含糊地说要再想想。
奚应莲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敢说什么。
坐了一会,下人便来传话,说今夜在陈氏院子里吃饭。
日常时候,几个姑娘都是在明华堂和主母一起用晚膳。
这几天陈氏来了,姚轻黄要立规矩自己焦头烂额,又要操心奚应雪,便打发两个庶女自己用膳。
今天到陈氏那去,也不知是有什么事。
奚应芷两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点头应下。
等下人走后,奚应莲起身去柳姨娘那里打探消息。
奚应芷则是回屋子拿了个什么东西,便去了慈安堂。
陈氏素性简朴,院子里只有一个小丫头伺候杂物,旁的就是照顾耀哥儿的两个乳母。
所以哪怕慈安堂并不大,平日里也显得很宽敞。
奚应芷到的时候,奚松已经在这里了。
正坐在陈氏身边,抱着耀哥儿逗弄。
陈氏养孩子也已经有了四五日,耀哥儿本就不到三岁,被陈氏带这么些天已经没那么依赖姚轻黄了,性子也活泼了些。
见了这会攥着奚松的衣襟,小胖腿一下又一下在奚松身上蹦跳。
“吃糕糕,爹爹吃糕糕!”
奚松哈哈大笑,“男孩子就该这样活泼,还是娘会养孩子。”
姚轻黄坐在下首,闻言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耀哥儿被陈氏抱去这么久,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想着强压着将孩子讨回来,如今却是全然消了这个念头。
只想着安分些时日,好生挽回奚松的心。
只要他愿意将陈氏送回去,耀哥儿还是能回到她身边。
不一会,奚应雪也被人搀扶着过来了。
行了礼后便淡淡地坐在一旁,很是娴静超然的模样。
这种姿态京都里的贵妇或许会喜欢,陈氏这样的乡下老太太却很是不喜欢。
“大丫头性子也太死气沉沉了,这样在书院哪能交到什么朋友。还是二丫头活泼,听说书院的夫子们都很喜欢你?”
这话是在问奚应芷。
奚应芷眨了眨眼,半是不好意思,半是隐隐的骄傲,“不敢当祖母的夸,不过孙女时刻记着自己在外代表奚府的颜面,所以总想表现得好。”
“这就对了!”老太太眼睛笑得皱巴巴,每一条纹路都透着欣慰。
“人活着就该力争上游,跟田里的麦子一样,若是不想着往上长,庄稼人哪还有收成。”
姚轻黄和奚应雪齐齐露出丝鄙夷。
还麦子呢。
三句话离不开田地里的把式,这可不是泥巴打滚的乡下,这是繁华的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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