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蓉蕴约莫是真的气昏了头,居然敢在书房门口如此嚣张叫嚣,还到了动手的地步。
若非奚松在此,只怕她还真要吃这个亏。
思及此,奚应芷打定主意要废了奚应雪身边这只恶犬,忽然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爹爹,您总说母亲出身高贵心胸宽广,不会苛待庶女,我一直以为往日母亲不喜欢我是我自己不讨人喜欢。
可如今季山长都夸我聪明灵慧、文采斐然,为何母亲还是这样不待见我,任凭着府中这些丫鬟婆子随意作践我!”
她生得漂亮白嫩,落泪的时候眼睛红得如兔子一般,我见犹怜得很。
两相对比,越发显得满脸狰狞的蓉蕴,活脱脱一个欺负良善的恶霸。
奚松心里头越发厌恶。
大女儿身边这个婆子他一直就不喜欢,只是奚应雪性子软,总是为她求情,这才勉为其难一直容忍。
如今当着自己的面,她竟敢对自己的女儿动手。
可想而知平时他没看见的时候,雪儿受了她多少委屈。
说不定就是因为心中惧怕太甚,被她威逼这才不敢换掉她。
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奚松捏着拳头大步上前,将堪堪爬起身的蓉蕴一脚踹翻。
“老虔婆,端着老子的碗吃饭,还敢欺负我的女儿,谁给你的狗胆!雪儿是个好说话的,我奚松却不是个好糊弄的糊涂蛋!
来人,将她拉下去打三十板子,发卖了出去!日后府中再有胆敢欺负主子的奴才,老子摘了他的脑袋当凳子坐!”
“老爷!”蓉蕴既怒又怕叫出声:“老奴是为了给大姑娘主持公道,大姑娘今日受了这样大的委屈,都是二姑娘的错!”
“错你奶奶个腿!”奚松又是一脚,直接踹到她那张臭嘴上,踹得她满嘴泥巴呸呸吐着。
吐完了才发现,点点泥巴点子里,混了一个血淋淋的牙。
蓉蕴这才吃痛,心中终于怕了起来,“老爷,老奴是看着大姑娘长大的,您不能赶我出府,老奴不在了,谁来保护大姑娘啊!”
奚松懒得听她嚎嗓,“我女儿有爹有娘,轮得到你来保护,拉下去,重重地打!”
奚府本就养了许多退役的武将,用刑本就不怎么留力。
如今又有奚松这样一句话,用刑的时候更是用足了十成的蛮力。
蓉蕴嚎叫着挨了五个板子,就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等打完十五板子后,奚应雪身边的丫鬟碧落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原是方才有人去浮雪院报信了,奚应雪百忙之中仍是遣了人来救下蓉蕴。
“老爷,蓉嬷嬷是大姑娘身边最得用嬷嬷,您就算是要惩罚至少也等大姑娘身体康复了,如此贸然处置了姑娘该多伤心。”
奚松果然迟疑了。
思忖片刻后挥手喊了停,转而便对上了奚应芷泪汪汪的双眼。
“父亲,姐姐身边的嬷嬷挨打,她都如此尽心尽力周全,可我,我是她妹妹呀。”
奚松喉咙里的话顿时卡住,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