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按下了接听键,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对方低沉的声音:“什么情况,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张恒看着周向南,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周向南看也不看他,让他自己回答。面对眼下的局面,一个专职秘书应该知道该怎么说。
张恒声音很是平稳地说:“薛县长,我们已经准备撤,一切顺利,请放心。”
张恒的话刚落音,对方就挂了电话。张恒看了看屏幕,说:“挂了。”
周向南接着问他:“如此说来,齐焕杰是真被冤枉的了?”
“内情我不是很清楚,是另有人帮薛县长策划的。我只知道齐县长看不惯薛县长的一些做法,经常给他提些意见啥的。明着又不敢跟齐县长对着干,据说是她有点来头,薛县长有些忌惮。于是,就有了她勾结两个乡镇领导贪污私分扶贫款的事。”
“谁帮薛厚岭策划的?”
“就是纪检委副书记沙东善。”
周向南沉思一会儿,说:“张恒,你跟随薛厚岭多少年了?”
“五年。”
“你本来前程无量,可是,自从给他当了秘书那天开始,你的政治前途就彻底葬送了。不过,我现在指给你一条明路,如果你还不是陷得很深的话,争取有个立功表现,政府还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张恒已经觉察到了,薛厚岭的阴谋就要被戳穿,他如果被审查,会牵出所有的贪污腐败行为,那么薛厚岭的一生就跟他叔叔一样,只能在狱中度过了。也就是说,张恒往上升迁的靠山倒了后,他很自然就会被边缘化,领导不信任,同事远离他,或者直接把他调往乡镇,这一辈子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听到周向南的话,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的这一变化,被周向南捕捉到了,说:“你说的只是口供,我希望在审判他的时候,你能站出来,揭发和检举他的其它违法犯罪行为。政府会根据你的表现,酌情对你给予处理的。”
张恒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好一会儿,才担忧地说:“我已经在官场混了好几年,如果检举揭发了顶头上司,却得不到应有的处理,那这个人就彻底完了。我不想冒这个险。”
“你是聪明人,你认为薛厚岭会仍然逍遥法外吗?他叔叔的官职比他大多了,上上下下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可是,我照样把他送了进去。就凭薛厚岭栽赃陷害齐焕杰一事,就能对他进行隔离审查。我估计他的经济问题也一定少不了。”
张恒的额头上在冒汗,他又沉思好久,终于下了决心一般:“好,我愿意作证!”
周向南说:“好,我希望你不要反悔。你如果愿意沉沦,愿意继续给薛厚岭卖命,下场会跟他一样!”
说完,他看了看那几位记者,说:“你们很辛苦。我希望你们把刚才录制的材料不要公开播放和发表,以免引起社会的不稳定。先留着吗,或者是干脆删掉,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毕竟刚才的场景对准的都是张恒,他还年轻,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又对张恒说:“你深更半夜的把各位记者请来,完事了,让他们去下面餐厅吃点宵夜,这茶水钱嘛,也要丰厚一点,毕竟不是你自掏腰包,只是动动嘴。”
“是,是。”张恒一个劲地表态。
周向南指了指房间门:“开门让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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