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海天的大厅就跟水泊梁山的聚义厅一样,里面摆的桌椅古色古香,仿佛回到了不知道哪个朝代里。
大厅的正中央,摆放成了一个小型会议室,沙发全是实木的,没有坐垫,靠背上也光秃秃的。看来,谭海天不但在这里会客,有时候还在这里召集会议。
落座后,周向南往外面看去,非常的辽阔,不远处还有白云缭绕,恍若置身仙境一般。周向南暗中称赞谭海天会享受,而且,也证明了他的实力。因为在京城,能拥有这么一座山头的人真是不多。
周向南知道谭海天的时间很宝贵,开门见山地说:“谭董事长,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证实一件事。当年你是不是送给了薛庆发两千万?”
谭海天看着外面的祥云,沉吟着说:“我想知道,纪委是不是已经对薛庆发开始了全面调查?”
“现在还没有。但是,前期的工作开始后,很多问题都指向了他,但是却没有直接的证据,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把所有的坑填完了,而且是天衣无缝。现在的好多问题,都在明耀集团这里画上了句号。我们的零一号大案,指向的就是市长薛庆发,如果没有突破,会让全市人民失望的。”周向南真诚地看着他:“你藏在现金中的那张纸条,已经在我手里……”.
“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谭海天欠了下身子。
“只能说明你送给了他钱。他不会承认的,甚至还会说是对他的栽赃陷害。”周向南说。
“在事实面前,他也会抵赖?”
“这位市长,盘踞沙岭近二十年,从一般公务员逐渐升到了现在的位置,步步为营,关系错综复杂。他说白,有人不会说黑,说黑不会说白。大家只会附和他,如果有人敢较真,其乌纱帽立即就会被撸下来。你的办案能力再强,也没有了用武之地。”周向南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看着他:“董事长与政府机关没少打交道,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吧?”
谭海天是个痛快人,说:“你想让我干什么,就直说吧。”
周向南说:“我想麻烦你写个书面证明,然后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我录音。这样的话,他就抵赖不了了。”
谭海天当即答应了下来:“没问题,我马上就办。”
他拿过笔和纸,很快写完,又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遍,让周向南录了音。最后,他像个年轻人一样地把一只手臂放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周向南,说:“沙岭市的情况我十分关注,凡是有什么大动作,也会有人给我打电话。特别是薛庆发的行踪以及工作状况,我比你们都清楚。其目的,就是等着有一天他会得到正义的审判。看来这一天已经为时不晚了。”
“快了。”周向南非常肯定地说。
“为了让薛庆发完全失去抵赖的底气,你可以去见一个人。他曾经是明耀集团的管家,是郭明耀的智囊、副总,那个时候郭明耀的儿子还在读书,他是明耀集团公认的二号人物。”
周向南的脑海里闪了一下,搜索着上一世记忆中的这个人。很快说道:“宋树龄是吧?”
“你知道他?”谭海天感到诧异。
周向南说:“这个人不是脑中风失去了意识走失了吗?”
“你相信吗?”
“都这么说。中风后,虽然经过了医治,但疗效甚微。后来他自己从医院里出去,再也没有回来。”周向南说。
“这是烟幕弹。那个时候,郭明耀只是负责谈判等面上的工作,而后台的操作,全由宋树龄来掌控。也就是说,给薛庆发送钱还是送物,都是他来完成的。你想啊,当明耀集团发展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就是郭明耀留他,高层也不能同意。看在宋树龄为明耀集团的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郭明耀经过设计,让宋树龄这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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