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晓高兴,赶紧下楼奔出门。
他们丝毫也没有留意,隔了一条街的大马路上,一个女学生披头散发地坐在花铺外,坐在染了血的玫瑰里恍惚失神,魂魄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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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家,也就是你们说的白舒童,她人不在石叻坡。”
刚捐了献金,从南洋来,一路购置物资,终于把事情办完了,南洋客李天赐坐了下来,国语不标准,福建客家人,说着马来用语、家乡话、国语,还混着英语,同张秋晓说着白舒童在石叻坡的际遇。
张秋晓听得有点乱,所以就直接问了,“那她现在在哪里?”
“我们从码头分开后,她说以前人小大胆,身上不够钱都买了一架飞机,因此欠了一帮南京老板债务。她拉着一批药材去了红河,说是要去还人情。”
“去了红河?”
张秋晓第一时间就想放下手头的所有事,联系怎么去红河。
但是这个南洋华侨又摆了摆手,说,“现在也应该不在红河了吧,我们出来了那么些日子,也不知道她什么打算。”
张秋晓心急,被他这样绕来绕去的,没有打交道的耐心了,就问,“那你就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样,才能找到她。”
见人着急,南洋客心疑身子往后靠,担心着给头家惹麻烦,毕竟白舒童帮过他。刚到石叻坡那时,他被同乡卖了猪仔,是白舒童从铜矿里救出了他,还让他娶了个娘惹媳妇,安安稳稳在马来定了居,他可不想给她惹一点点麻烦,更怕她不止欠了红河的一笔钱,还欠面前人的,所以说话变得谨慎。
他摇头说,“那我不知道了,她是要留在国内,还是回石叻坡,还是去国外,头家没同我说过,我就是负责她马来的秋妍香膏店铺的分店经理,都是同她底下人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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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晓眨眼,越听越不对劲,摇头说,“不对啊,你刚刚才说和她一起从码头分开的,还知道她去了红河,明明是你头家,怎么这会儿又说同她不熟,又是底下人联系你的......”
分明前言不搭后语。
南洋客呵呵笑,也不再解释,觉得说多了,指着外头叫来的一辆车,说着还有点私事要去处理,怕他们又多问,就急急忙忙地要走了。
“诶诶诶!你站住!”
好不容易有了白舒童的消息,张秋晓才不放弃,随后跟着,跟着那个南洋客也上了汽车,誓要缠到底。
而在碧鸡关,马先明和一个华侨谈着从缅甸来的一批物资,因为日军连日空袭,炸铁路,他们货被耽误在了半路,车辆行不通,需要马匹接济。马先明分派着下属,他们对着一张舆图,在商量走的路线。
既要避开土匪,还得避开日军。
事情有点难办,斟酌了很久。
一个从红河回来的马帮兄弟就一直站在旁边等着,一直等着他们说完了,他才赶紧同马先明说,“那个,老大,我这次去帮红河盐帮运物资,在路上好像看到了那个白老板。”
马先明脚翘在板凳上,说的口干舌燥,又一笔只收本钱的买卖,他又得自己贴腰包了,正在心疼着,随口不过心而问,“哪个白老板啊?”
只要不是买卖的事情,他都不甚在意。
马帮兄弟说,“就那个,好久之前找空军丈夫来碧鸡关的那个白老板。”
嘴边的茶壶倒到一半,马先明从桌子边倏地站起来,拉过了他肩膀,激动而问,“白舒童,你说我妹子,白舒童?!”
那人点点头,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