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家环境也心知肚明,招待客人也明显是不足的,说,“这里不比古村热闹,日出起,日落息。村里也只有一间杂货铺子,东西可能也没有我们这次带回来的多,很多东西都得出去买,如果有缺的,随时同我和阿斯说就是。”
白舒童点点头。
晚上,在屋子的二楼平台,摆上了小竹凳,他们围着两张拼起的小长桌坐,上头摆了许多当地特色的餐食。
辣木叶,水鸭,三色糯米竹筒饭,梯田鳝鱼,苦荞粑粑,还有两三罐竹筒装的酒。
很是丰盛。
白舒童还是挨着顾承璟坐,看着朗月星空,耳边听着土房里家家户户传来的温笑声,弯起眼,不敢相信,也就两三日前,他们还在山里穿行,风餐露宿的,找着顾承璟的踪迹,现在却能安逸下来,喝酒吃肉。
她要问问顾承璟在这里的生活。
不知道他吃得习惯吗?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喜欢去哪些地方。
正要问呢。
马先明见她眼和心又快长顾承璟身上去了,顾承璟明显更喜欢一个人待着,他就伸了手将她的头掰转过来,捏着她的脸,说,“舒童妹子,同我喝两杯。”
酒举到了面前来。
白舒童接过,同他饮了一杯,她差点也忘记了,得感谢马先明这两天的帮忙,“明哥,谢谢你还陪我来一趟,以后我一定替你赚大钱,让你赶紧娶上媳妇。”
马先明又帮她满上,说着,“把你明哥放在心上,去了南京后还记着就行。”
白舒童手微微停滞,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承璟,知道他现在失忆也心智不明,就回头说,“不止南京,去天南海北都会记着的。”
“你得给我留个南京的地址,让我到时候去找你去。”
“自然。”
她抿了抿酒,好久没泛起的苦涩因为提起南京又上了心头。
“再给我一杯酒吧,今晚喝个畅快。”
她主动又要了一杯酒,病也才刚好,灌了凉酒,咳了两声。
让马先明截断了她不醉不归的提议。
“要喝,回南京去治好了你的军官再喝。”
白舒童手中酒被拿走,也不想提半点南京的事,她就问起了彝族族长的情况,她想早日将顾承璟送回南京,那里才有更好的医疗,能让他早日康复。
马先明以前来过红河这里做过盐的买卖,同附近的部族打过交道,知根知底说,“他们的族长其实就是土司,住在村里最高的位置。”他往后指了下,透过袅袅烟火气,在浅黄的灯光里能看见一栋最高的十来层建筑轮廓。
迎了晚风,他摇着竹筒杯子说,“这族长可难打交道,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白舒童听着,笑说,“还有你觉得难办的?”
马先明难得地挠挠头,手靠在大腿上,点了头,说,“比找你的军官长还难。”
他话也没错。
第二天,他们登门拜访,一听要带走阿布和阿斯,他们带上的东西就被塞了回来,并且关上了门,在高楼上同他们说。
“免谈。”
“这两兄妹父母亲以前为了保护村寨,牺牲在了土匪的刀下,被生生剥了皮骨,头颅悬挂在那土匪寨里,还要不回来。两人是他们唯一的血脉,不能有半点的差错。出云南,更是别想。”
“别想带走我的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