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闹大了,他看出了点门道来。
跟着白舒童的吴妈妈,以往处处压制她,听着白舒童闹着走,忧心得比主人家还更焦急,这会儿见着能回来了,脸上是高兴。
白家是铁定心要攀他这门亲的。
而派去上海的人却没有在白公馆里找到半丝白曼露的踪影,明明白曼露可以自己来结亲,却让白舒童代替。
他越发确定,这消失的白曼露肯定是闯了什么祸事,才如此。
也铁定是天大的祸事。
他得了点闲裕,转回来,“吴妈妈,一直听你说,白家很疼这个独生的小姐,这回不去上海,一天的功夫了,他们怎么也不来电话问问是否出了行,上了船,人又到了何处。这疼,好像有点不符实。”
“啊?这......”
吴妈妈根本就没通知上海白公馆。
顾承璟假装又想起什么,脱了外衣,被管家消毒着背上的伤口,撑着脊背,冷冷语气,招吴妈妈给白家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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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月底就是白家伯父的四十三岁寿宴,往年都是大张旗鼓,四邀名流,今年却是不办了?怎么你们家小姐,好像不知情?还说去上海参加寿宴?”
白家一向忽视白舒童,根本未告知。
吴妈妈捏着衣角到跟前来,“是疼的,很疼我家小姐的。老爷对她是百依百顺,我家小姐可能一时间事情多给忘记了,我给她提个醒。至于主家怎么不办今年的寿宴,那我就不知道了,平时电话里也没说。”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顾承璟勾了下唇,缓点了头,眉头因为背后伤上药刺激而微蹙,说,“不光没说。平时同上海白公馆的电话,也是吴妈妈你在打。”他顿了顿,扫了一眼面前额汗垂落的人,笑说,“不知道的,都该以为白小姐不是白家人,这么偏巧就给遗忘了。”
吴妈妈在胸前摆手,赶紧说,“没有的事。”
她有些难圆。
表情里,明显是知道不少事,未涉及到自身利益痛处,才吐不出一句实话。
顾承璟刚稳了白舒童留下,也不急于同她旋握,只说了自己的目的,“知道是没有的事,吴妈妈不用慌。只是有件事要麻烦吴妈妈同上海那边说。”
“三少爷您尽管说。”
他淡笑,轻扫了人一眼,穿上了衣服,说,“今年想留你家小姐在南京过年,希望吴妈妈帮着说两句好话,我们还未婚办,白家不知道会不会不允。”
原来是这事啊。
搞得她紧张兮兮的,这事就一句话的事,好办。吴妈妈赶紧应了声好,并承诺着一定帮着办到。
被一通无来由的问,背都湿透了。
“吴妈妈怎么像松了口气?”
“没有,没有,这一路回来,累的。我老人家了,来回一趟,够呛,够呛。我去歇息歇息。”
避开了顾承璟。
吴妈妈提着行李,回了下人房,捂了捂胸口,顺了顺心气。
在火车站,她摇了电话去上海白公馆,也才知道白曼露早产,她的孩子未足月提前出生了,白家这时候正手忙脚乱着,无暇顾及其他。
杨淑青体弱,双胞生得艰难,身为双胞姐姐的白曼露自小也吃着各种中药补身,理应去医院生产,但是白家人为了封口,请了产婆到家,产后大出血差点没命,临时秘密又安排她进了医院急救。
白公馆现在是乱成了团。
以往还热闹大办的白义昌寿宴,这会儿根本没心思办。
白斯言更在电话里同她直言,“如果曼露真的没了,必要的时候,就得让白舒童顶这亲,你得看好她。但记住,千万别同她透露半分。”
话里话外是不打算放白舒童自由了。
吴妈妈对主家勤勤恳恳,将这秘密都吞在肚子里,不说半句。
可,顾承璟这么问话,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不妥来了?
吴妈妈思忖了会儿,自己打着主意,没等来上海的新消息,着急得,开始催促起了白舒童,耳提面命地让她赶紧完事。
还瞒着说,“你不是想早点走吗?这曼露小姐也快生了,你事成了,我就立刻同主家拿你的供词单子,从此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