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一路走出去的长辈,一脸欣然,笑称,“瞧瞧,多般配的一双璧人。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新风尚,大大方方的。”
“今年可喝得了他们的甜汤咯。”
林太太看着他们走出去,心想以顾承璟方才不表一态的话语,这件事倒也还难说,于是也只笑笑,附和着,“是挺般配。”
杨淑青温笑,不知道林太太的打算,想了起来方才递交的红纸,就问她,“之前与南京已经交换过庚帖了,这次怎么又要我家曼露的八字呢?”
林太太拿了桌上的一块花生糖吃了一口,仔细用手帕掩着,说,“八年前的确是要了一回庚帖,拿去了给城隍庙附近的淮扬帮的命相馆看,结果那里不是发大火吗?命相馆就在那隔壁,算命的老先生腿脚不便,光顾着逃命了,东西都烧没了。当时两孩子也未到年岁,又遇火,想着也不是时候,就没再来要。现在就又想起这事了。”
杨淑青听了,便笑说,“我家老爷也笃信命理,有相熟的徽帮命相馆,这人师从青云观上师黄之中,能算一大家子家宅之事,准得很。我们搬来的这个地方,也让他帮忙看过风水。”
“之前我们递过庚帖给他看过,就说了这两人相生相合,能与桂馥兰馨一样永芳。”
林太太第一次听,放下了咸甜口的花生糖,抬眉反问,“是吗,之前没听你提起过这事。那便好,是否有那位黄大师算出来的词,我给南京也带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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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我得找找,有些岁时了。一时也不知道要用。”
算命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有点久远,杨淑青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算出来的词放在了哪里,于是就带着吴妈起了身,打算回房内去找找。
“快找找,也是红纸黑字的,写了相生相合的字样,应该也就在这些柜子里。”
吴妈跟着杨淑青的时间最长,最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仔细想了下,从衣橱里最深的一个圆盒拿出了五个锦袋来。
这里头都是当时黄大师为宅里人算的命数。
“找找是哪个。”
杨淑青咳嗽了两声,一通的翻找,屋内都扬起了衣絮,她拿手绢儿掩了鼻,知道吴妈也不识得几个字,就让吴妈拿过来。
刚接过手,第一个打开的便是那送去邱宁的小女儿,白舒童的命格。
-年柱带羊刃,财星和印星皆衰坐墓库,不利父也不利母,唯有相分离,独置于滨水,或可缓。-
杨淑青拆开了红纸,忽而手停了下,想起小女儿身上的事,念叨道,“是啊,舒童这孩子也是今年同人结婚,做人妾了是吧......”她轻叹了一口气,又将红纸塞了回去。
心想着,果真命格就决定了一切。
吴妈在一旁听了这话,轻轻支吾了句,“太太,有件事,我还没同你说。”
“什么事?”杨淑青又拆了第二个,是白曼露的锦袋子,里头放了她与顾承璟的八字合算批词。
吴妈轻声在她耳边说,“这六指儿现在就在白家。”
杨淑青捂了胸口,“你说什么?”
“白舒童,六指儿,现在就在白公馆,在二楼角落里的会客厅里。”
杨淑青站了起来,都还没站稳,眼头就一阵的晕眩,心也狂跳不止。
颤颤说道,“她怎么能那么胆大,竟不听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