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
萧栖时立刻跟上,影子似的不远不近地坠着。
“就这么走了?”
单达有些意外,在这里等了大半宿,就是为了还腰牌?
“主子,你这一身伤,陆姑娘怎么跟没看见似的,都没问你一句。”
虞无疾的目光仍旧落在她身上,直到她不见了影子,才将腰牌揣进怀里,倒是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她又不是大夫,问我一句我就能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这么不管不问的,也太伤人了。”
虞无疾身形一顿,云霄楼里陆英浑身染血的画面忽地涌入脑海,他当时,是不是也没问过陆英一句?
不管当时的伤是真是假,是深是浅,他都没给过陆英半分关心。
原本还不觉得不闻不问如何,可此时一回想起往事,他才意识到,这真的是有些过分的。
他遥遥看向陆英的营帐,指尖紧攥成拳。
他回去换了套衣裳,吩咐单达赶紧收拾东西,别耽误了起程的时间,便脚步不停地去寻陆英。
既然他想明白了,就得把过去的事和陆英说清楚。
说清楚当初的一见如故……或许,他该承认那是一见钟情。
也说清楚他的心结,他后来的所作所为,还有那封朝廷来的信。
只是还不等走到马车旁,就被人拦住了去路,丰州军校尉抬手抱拳:“见过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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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无疾拧眉:“你们怎么还没走?”
他喊人来的时候就吩咐的清楚,来了就杀马贼,杀完就走,别多留,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早就盯上这群马贼了,顺手才救了商队,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毕竟陆英不想让他插手,他就不能插手。
校尉被问得很是尴尬:“属下也想走,这不是拿不准该不该走吗?刚才那商队领头的姑娘,让人送了箱银子过来,说是清理马贼尸首的时候找到的,按律法交给当地守军,我们收还是不收啊?”
虞无疾静默片刻,低叹一声,陆英做事周全,这是一箱银子买断了这份救命情,只是她应该很清楚,若是丰州军贪婪无度,她此举会引来祸患。
她是宁肯冒险,也不想欠人恩情。
“收了吧。”
要还早就还了,隔了一宿再送回去,又要牵扯到他身上。
“是,多谢少师。”
校尉笑起来,关外苦寒,丰州也没好到哪里去,有这些银子,能让他们这个冬天过得稍微舒服些。
“别急着笑。”
虞无疾瞥他一眼,拉长了语调,“马贼横行,你们丰州就没点想说的?”
校尉听明白了,“您是要我们出兵剿匪?”
说实话,丰州将领们没有人不想剿匪,可是深入大漠太危险,而且出兵的军饷哪里来?
这些年朝廷想靠军饷拿捏边境,是虞无疾上位后才确保了边境粮草的供应,所以他们都念虞无疾的好,可一码归一码。
“先准备着,等我回京,会有圣旨下来。”
校尉连忙抱拳道谢,随即才反应过来,虞无疾这不是因为他收了人家的银子,才出了这么个主意,让他们还债的吧?
他狐疑地看着虞无疾,可对上那双凉沁沁的眸子,却一个字都没敢说,灰溜溜地跑了。
虞无疾这才理了理衣裳,抬脚去找陆英,只是这一停再一动,膝盖的伤处就疼了起来,他蹙了下眉头,仍旧抬脚朝陆英的马车去了,一阵药香却忽然传了过来。
他一抬眼,就瞧见日升端了药进去。
陆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