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柔被她语气的冷意惊出来一身冷汗,下意识往单达身后躲,却精准地戳中了陆英的痛楚:“她本来也不喜欢,都打算扔了,我刚好看见,随口一提就给我了。”
陆英控制不住地笑了一声,下一瞬便剧烈地咳嗽起来,金声玉振都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给她顺气。
陆英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将那点血色遮掩了过去,她仍旧保持着侧身的姿势,语气冷冽至极:“给我拽下来!”
拨云居的下人立刻上前,单达刚才看她咳得那么厉害,还动了恻隐之心,此时见她翻脸无情,顿时脸色漆黑。
“我看谁敢动?”
他虽然不喜欢陆家人,可也由不得旁人在自己面前被这么欺负。
然而话音刚落,两个护院便一左一右钳住了他的手臂。
这两人的功夫并不算上乘,可却配合得极好,他一时竟摆脱不得,眼睁睁看着陆静柔被丫头们围住,生生将那狼牙手链拽了下来。
“姑娘,拽下来了。”
玉振将东西送到了陆英面前。
“……烧了吧。”
陆英连看都没看,艰难平复着喘息。
单达火气直冒,宁肯烧了都不肯给旁人,好好好。
先前他还觉得陆静柔那句“脾性霸道”是胡诌,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陆姑娘真是好大的威风,就是不知道以民袭官的罪名,你担不担得起。”
陆英合眼靠在软榻上,语气毫无波澜,“单将军放马过来就是。”
单达被她气了个倒仰,抖着手指了她半天,最后一甩袖转身走了。
他一走,陆静柔也不敢再留下,逃也似的退出了拨云居。
倒是大夫叹了口气:“廖某粗用望闻之术,姑娘怕是心脉受损,四相俱虚,这养心丸姑娘吃着吧。”
他掏了个瓷瓶出来,塞进金声手里就走。
金声气得发抖,拿着瓷瓶就追了出去,往前用力一砸:“这作践人的东西,你们自己留着吧。”
单达被正正砸中后脑勺,脸瞬间黑了,真是出力不讨好,他以后再来他就是狗!
他捡起瓷瓶,气冲冲地回了东苑,虞无疾正坐在廊下看公文,听见脚步声立刻抬头看过来。
“大夫怎么说?”
单达憋了一肚子气,就等虞无疾这句话。
“人陆姑娘脾气大得很,根本都不让大夫看,我看您这心是白操了。”
他噼里啪啦一顿告状,虞无疾脸色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