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门一打开,她的脚步就顿住了,门口守着两个使衙署的府卫。
虞无疾住在陆家,虽然平素里不怎么与人来往,可该有的排场还在,他贴身随扈的府卫也都在。
“这是何意?”
她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府卫,花费了一宿才安抚下来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主子说姑娘前阵子劳累了,这两天就在府里歇歇吧。”
单达自不远处走了过来,大约是在往外头守了不短的时间,他浑身已经湿透了。
陆英抓紧了伞柄,话说得好听,可其实就一个意思,软禁。
虞无疾是怕她逃。
“他要杀了我吗?”
她抬眼看向单达,巨大的危机之下,她反而冷静的过分,除却发哑的声音,几乎看不出半分情绪。
单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满脸叹息,带着不忍,“可主子最讨厌旁人算计他,先前的宋知府就是个例子,几乎所有把主意打到他头上的人,都是一个下场,姑娘……”
他没再说下去,可也已经够了。
陆英紧紧抓住怀里的册子,一眼未发。
“你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一个姑娘,我心里也是敬佩你的,可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主意打到了主子头上……你真的是走了条死路啊……”
单达的惋惜声响起,陆英听得心头发苦,是她想不开吗?
“你们既然捉住了赵迟,难道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我何尝不无辜?”
单达面露怜悯,可仍旧摇头,“可是陆姑娘,酒楼里那么多人,你偏偏进了主子那一间,换成是你,你信吗?”
陆英无话可说,索性不再解释,只将手里的册子递过去:“我拿这个,换少师见我一面,我们还可以谈。”
单达却没接:“对不住了陆姑娘,知道你有诚意,可主子的意思不是这点东西就能改变的,您还是回去安安稳稳地呆着,等他的发落吧。”
几天之前,虞无疾的话还是再大的摊子有他托着;
几天之后,就成了等候发落。
陆英低笑一声,将账册收回来,转身回了院子。
下人们比她更早发现门口的守卫,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各自忙起了手里的活计。
陆英在廊下坐下来,月恒提了个食盒过来,陆英没有胃口,轻轻摇了下头。
“他不肯要我的东西,你说,他是不是铁了心要我的命?”
月恒连忙摇头:“不会不会,少师不会那么狠的。”
陆英没有再开口。
她忽然有些后悔,她不该收虞无疾那把匕首,不收他的东西,她兴许还能维持几分清醒,不至于让事情败露得这么快。
可话说回来——
“月恒,怕是出内贼了,我说了再盯几天,可人却这么早就回来了,要查清楚。”
身边“噗通”一声响,有人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