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弄错了这么重要的事。
他懊恼不已,陆英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想着要离远一些,结果还是过来了。
为了遮掩心里的不情愿,她随意找了个话题,“少师不喜欢大堂兄?”
“陆姑娘别怪我说话直,”不等虞无疾说话,单达先开了口,挡着齐州府众官员的面,他明目张胆地往虞无疾的酒壶里兑水,“那种脾性,谁喜欢?我刚才听茶马司的赵提举说,先前咱们没来的时候,他竟要考校赵提举,问他懂不懂马,说要给他指教指教,给赵提举气的脸都黑了。”
陆英侧了下头,虽说她没将此人当成是自家人,可还是有种让人窒息的丢人感。
“你是你,他是他,没人混为一谈。”
虞无疾淡淡开口,见单达换个酒撒了满桌子,抬腿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别折腾了,剿匪期间,都不准碰酒。”
单达连连点头:“对对对,剿匪更重要,答谢宴也不一定非得喝……”
说着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人都让拖出去了,这还算答谢宴吗?要不我再把人拖回来?”
虞无疾没理他,只看着陆英:“我以为他是来探望你的,没想到给你添了堵。”
刚才迟迟没说话,也是想看陆英想不想饶过陆梁,但陆英没开口,他也就不用留情面了。
他用自己那双没用过的筷子一点点将陆英的碟子堆满,“给你赔罪。”
“这等小事,何须放在心上?”
陆英摇了摇头,看着那一碟子菜有些头皮发麻,这不是在陆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虞无疾这举动会被人误会的。
她其实很乐意借着虞无疾的势更进一步,哪怕只是狐假虎威,只要好处到手就行,可她忌惮的是,自己会真的在心里依靠他,就如同那天晚上带着陆承业离开却被堵住的时候一样。
而这种长辈似的照顾,会让她那种错觉越来越重。
对方可以是工具,但不能是依赖。
她放下了筷子:“少师,我忽然想起来当初好像有人来我铺子里卖过一幅山里的图册,我这就让人下山去找一找。”
虞无疾看着她碟子里没吃多少的菜,“不着急,吃完饭再去。”
陆英却顺势起身,“不敢耽误剿匪大事,少师助我良多,我总要回报一二,少师且等我的好消息。”
她见礼退下,虞无疾没再阻拦,单达忍不住感慨起来:“这陆姑娘和陆家人还真不一样,我瞧旁人都只想着从主子你身上讨些东西,她倒是上赶着要给你,怪不得主子你看她顺眼。”
虞无疾没开口,只有唇边惯有的浅笑淡了下去,陆英的确不一样,可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对方这幅样子顺眼。
回报……算得这么清楚做什么呢?
想起这几日的忙碌,他皱了下眉头,是不是因为几天没见,所以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