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赵恒整个人都傻了，眼前这一幕画面，虽然已经多年未见，但在他记忆深处，却是如此的深刻清晰。
“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小恒，闹钟响这么久了，还不起床，上班要迟到了。”
这时房门推开，一名穿着围裙，扎着发卷的中年妇女，皱眉催促道。
“妈，你怎么在这？”
“嘿……你这小子，睡昏头了吧，这是我们家，我不在这儿在哪儿？”
“家！”
赵恒一个激灵，翻身而起，直接夺路冲出房间，来到了客厅。
就看到一名两鬓微霜，已经戴上老花镜的中年男子，正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啃着油条，津津有味。
“爸，你也在这儿！”
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盯着赵恒看了眼，没好气道。
“都多大的人了，还穿个内裤满屋跑？”
“呃……”
赵恒彻底有些错乱了，返回房间，换好衣服，陪父母吃完早饭，就出了家门。
他像往常一样，挤地铁到了公司打卡，在电脑前埋头做着表格。
对面办公位坐着的，是他暗恋已久的女同事张雅。
今天的张雅上身穿着白衬衫，下身是露出膝盖的黑色短裙，蛮腰纤细，衣襟鼓胀，勾勒出她青春饱满的身段。
她那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包裹在半隐半透的黑丝下，脚下蹬着一双3.5厘米的水晶高跟鞋，更显得身姿高挑曼妙，女人味与青春感，简直要溢出来了。
“赵恒，今晚我过生日，约了一些朋友，你也一起来吧，反正明天也放假。”
以往对赵恒态度不冷不热的张雅，今日主动微笑着向他打招呼，还约他晚上聚会。
“哦……好。”
赵恒整个人还在浑浑噩噩的状态，散乱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另一个世界的画面，若隐若现。
那些模糊的人影和世界，如此熟悉，但他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那个世界就像是一场梦境。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
当晚，赵恒参加了张雅的生日宴。
他们在KTV纵情高歌，喝着酒，吃着蛋糕和果盘，做着各种游戏。
期间，喝得醉眼朦胧，俏脸绯红，衬衣领口处，已敞开一抹雪白沟壑的张雅，竟主动挨着赵恒说话。
嘈杂的环境中，她贴在赵恒耳边，说起了两人在公司一次见面的场景。
借着酒意，她悄悄告诉赵恒，其实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赵恒很可爱，其实她喜欢他，只是怕被拒绝，一直在等赵恒主动开口。
随后，张雅大胆拉着赵恒的手，在悠扬的旋律中，和朋友的起哄声中，唱起了情歌。
被女神表白的赵恒，本该很兴奋激动。
但在包厢内，迷离闪烁的灯光中，他的脑海中，另一个世界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羽化宗，南域，正魔两道，中州域，修罗宗，天狐一族……
他记起了很多熟悉名字，却始终无法将他们串联。
当晚，赵恒送醉酒的张雅回公寓，却在公寓房门闭合的瞬间，被张雅主动揽住，在夜色中亲吻，扑倒……
两人最终度过了快活的一夜，随后顺理成章地成为男女朋友，见父母，谈婚论嫁。
那一晚，赵恒精心布置了一场求婚典礼上，在父母和众多宾客的见证下，他拿出那枚钻戒，单膝跪地向张雅求婚。
钻戒反射的耀眼光辉中，赵恒目光微微眯起，眼前一花。
下一刻，眼前感动落泪，捂住红唇的张雅，模样忽然变得模糊，随之竟变成了另外一张面孔。
她容颜清冷绝美，目光却很温柔，她轻声呼唤自己。
“师弟，我好想你！”
“师姐！”
赵恒突然看到了云轻雪，想起了与她发生的很多事情。
下一刻，那张容颜再度变化，化作一名容貌绝美，目光睿智而不失霸气的女子。
“赵恒，你竟敢抛弃朕！”
“玉倾！”
“轰……！”
赵恒脑海一阵发胀，大量信息涌入，云轻雪，玉倾，师尊，白梦烟，殷若菱……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和面孔，以及自己与他们发生的故事，如放电影般，在脑海回放。
此时，对面的女子又变成了美丽大方的张雅，她一脸感动和惊喜地看着赵恒，等待着赵恒说出那句。
“张雅，嫁给我吧。”
然而，赵恒却是久久没有开口，手中死死攥住那枚钻戒。
“赵恒，怎么了？”张雅关切地询问。
赵恒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
“张雅，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张雅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神情呆滞，泪水不住滑落。
“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
“不，我不属于这里，我们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怎么会是假象，你在胡说什么，我们真的相爱，我们要结婚生子，厮守一生的呀！”张雅情绪激动地说道。
然而，赵恒却是坚定摇头，他目光平静地看向对方，看向周围前来祝福的宾客，以及自己的父母。
“张雅，爸妈，对不起，虽然有时候会很想起你们，想起这个世界，但是我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因为，如果否定了我过去经历的一切，不就是否定了我自己吗，那么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再见了各位！”
随着赵恒的话音落下。
“砰……！”
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碎裂，眼前人与物如镜面碎裂，彻底消散，赵恒眼前又出现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