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星河稍稍呼出口气,突然眼睛一亮,“爷,瞧你把我吓得,险些忘记一件事。”
“说!”
怪人收回爪子,可那张扭曲的脸还在罗星河的头顶上方悬着。
罗星河把头转向孙世明,“他刚才不是说,是跟着三个奇怪的人影进了山?我知道那三个人在路上捡到什么,他们捡到一个人!我也看到那人是怎么倒在路上。”
说到此,罗星河故意停下话。
“怎么回事?”
怪人果然有兴趣。
“起初,我只见有个人影独自晃晃悠悠地从远处走来,步子轻飘飘地像个魂魄一般,可把我吓了一跳!到了近处,借着月光,那人影能稍微看得清楚一些,见他好似书生装扮,便想他可能是从一鸣书院来,打算去山庄的?本不打算再放心上,哪知此人突然一头栽倒,躺地上不动了?”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我谨记自己是负责盯孙教谕的,没敢一时冲动上前查看。又过了一会儿,先从山里来了两个人,在那人身前查看一番,其中一人又折回去带来第三个人,第三个人似乎是他们的头目,互相打了几个手势,就把地上那人扛起带走了。这时,孙教谕也正好醒来,跟了上去。我一是为盯孙教谕,二也好奇那伙人,便一路跟在他们后面,却不想……唉,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你这也没说出那人有何特别。”
怪人听后不满意。这不还是没说出那个叫陈佑的莫名其妙出现在那条路上的线索?
“怎么没特别?我此时仔细回想,那人若非得了传说中的失魂夜游症,就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像鬼一样游荡。你们若关注此人,可从‘药’上入手。”
罗星河心想,不知自己的这番话能否扯到这怪人与同伙提到的药师?
怪人寻思片刻,扯扯嘴侧的毛,“又说这么多,你还是没说如何证明你这些话的真假。”
“爷,我只能保证自己所言句句属实。总让我证明,我真不知该如何证明啊!”
若不是罗星河还要装作双臂不能动,就该举起双手抱拳作揖了。
“爷啊,你怎么只让我证明?孙教谕说什么,你就听。你是不是嫌我衙门出身,对我有很大的敌意,打心底里真不想给我活命的机会?”
那怪人撇头瞅了眼孙世明,“他一个满脑子只有风花雪月的书呆子……”
罗捕头很委屈,“我也只是个辛苦给人跑腿儿的,又犯不着为帮衙门做事弄丢自己的小命。”
“即便我放了你,投靠我,官府又岂能饶过你?”
“我眼下若不说实话,肯定丢了性命!可官府不饶我,也不会随便要我命,总有周旋机会不是?”
“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
怪人缩回脖子。
那张脸总算从罗星河的头上挪开。
罗星河换了口气,又道,“再说,我跟孙教谕那书呆子不一样,我比他活着更有用。”
“你?你不是说自己就是个狗腿子?那书呆子好歹也是县学教谕,还是严家的女婿。”
我有说自己是狗腿子?
罗星河暗骂,你这怪胚子才是人家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