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所不知,伍文轩曾来过这谭园。若杜言秋查到此消息,此事便瞒不住了,说与你也无妨。”
“伍文轩来谭园做什么?他怎会来谭园?”
“来谭园,当然是见仙主。”
“伍文轩是受水患之害的人家,可仙主又不是众人所知。伍家兄弟虽吃百家饭长大,可他们的性子孤僻,不善与旁人交往,除了偶有接济,我们与他兄弟来往不多,那伍文轩又是个书呆子,谁与他提过仙主?”
“应该是拜魁星堂时知道的吧。我算了算日子,他来谭园,就是在去魁星堂求签之后。”
“伍文轩魁星堂求签是受人编排,那他来谭园……”
林氏的声音又变为低沉小心,“是有人同情他家,将他引给仙主,还是……有人想利用他害仙主?!”
若在之前,林氏只能想出第一种缘由,可是,如今整个上杭百姓都知道伍文轩是受人摆布做了谋害邓知县的那把刀——既然能利用伍文轩谋杀邓知县,又怎能不会利用那个傻乎乎的伍文轩害他们的仙主?
老胡道,“此事难说,静观其变吧。但愿那杜言秋不要也被人所用,犯了糊涂。”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氏有些焦急。
“仙主还未露面,唯有一个等字。”
“我从未见过仙主真容,但若要为护仙主而战,我虽为一介女流,也绝不退缩!”
……
杜言秋听到这些,便又悄然退走。
他先返回假山暗道,命在暗道中待命的衙差原路退回,与姜平等人汇合后,留负责包围孙家的段义等人看守暗道出口,其余人奔赴谭园。
而杜言秋则直接从谭园翻墙离开,以飞快的脚速赶至刘家。
那两名分别叫李乙、崔三儿的衙差已经送到刘家,经来到刘家的大夫救治,苏醒过来。
二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走着走着,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双手,将什么东西捂在自己的脸上,都没来得及反击,便晕了过去。
刘掌柜夫妇以为杜言秋是来审问这二人,不想杜言秋再次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便是,“仙主有请。”
刘夫人一脸疑惑,刘掌柜的眼中则是一闪而过的惊慌,脸上却故作讶异,“杜大人何意?”
杜言秋不顾刘掌柜中毒催吐后的虚弱,一把将他从床榻上揪起,“刘通,少与我继续装模作样!”
刘夫人急道,“杜大人,我家相公犯了何事?”
杜言秋冷声道,“与何源里应外合,对公差下手,劫救马跃,亲自服毒,诓骗本官。刘通,本官要拿你,冤不冤!”
“我家相公的毒……”刘夫人难以置信,“不可能!就剩那包蜜饯没有查验,问题很可能就出在那包蜜饯上。蜜饯是马跃家娘子送的,马跃又连累药铺出了事,我家相公还未及恼他,又怎会与人里应外合帮他与官府作对?何况在衙差来我家之前,相公又如何知道药铺被查?”
“这些应该问问你家相公。”
杜言秋将刘掌柜甩在地上,“以为编造个没有的蜜饯,将下毒之人引向马跃,自己吃一番中毒的苦头,就能摆脱与马跃那边勾结的嫌疑?”
“相公,到底怎么回事?”刘夫人无助地望向刘掌柜,“怎么又扯到何源?何源不是有事告假离开刘家好几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