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州珉疑惑,“不是杜大人让刘家家仆来传话,说是将马跃提到刘家去,又让我们这边搜查结束后直接返回县衙待命?”
“杜大人没有让刘家家仆来传话啊?”段义道,“所有家仆都在刘家受审,没人出门啊。”
杜言秋冷目骤紧,“张主簿,你被人骗了!”
“啊?!”
仿佛一盆开水浇到张州珉的头上,从头顶焦灼到心里,“我还让两名衙差负责押送,杜大人当真没见人?”
杜言秋寒目逼视张州珉。
“张主簿,确实也没有人去过刘家。”姜平道。
“这……这不可能啊?来人确实是刘家家仆,药铺有人认得。不信,问他们!”
张州珉指向那几个候在药铺外的大夫与伙计。
其中一名大夫上前拱手道,“来人确实是刘家家仆,之前刘掌柜曾带他来过药铺,此人名叫何源。”
“何源?刘家确实有这么个人,但刘夫人说他三天前就告假有事外出,这几日都不在刘家。”段义道。
“可此人冒充杜大人之名是真!”姜平道,“张主簿,您真是疏忽了。且不管那何源真假,杜大人若要带走马跃,可命我等来接人,怎么也不会指使别家家仆吧?”
“姜平都懂的道理,张主簿不懂?”
杜言秋双目如刀,刀刀戳在张州珉的身上。
“是……是下官失职。下官万万没想到,案犯竟如此猖狂,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冒充杜大人之名将马跃劫走!”
张州珉追悔莫及,又气得一脸通红。
“果然是调虎离山!”段义道,“若杜大人在,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轻巧带走马跃!”
可杜大人被引到刘家。
心思敏锐的杜大人岂不是也上了贼人的当?
段义小心看眼杜言秋。
杜大人的脸色很不好,冷得像冰,寒得像刃。
“下官失职,任大人责罚!”张州珉拱手俯身。
“先把人找到再说!”杜言秋甩袖转身,“他们是往刘家方向走的?”
“是。”张州珉赶紧回道,“我亲眼看着他们离开。还嘱咐那两名负责押送的衙差,路上务必小心,防备马跃使心眼。可没想到,那刘家家仆何源竟是冒名!”
杜言秋心想,为防衙差起疑,何源一行人肯定是向刘家直行,不会刻意绕远。但动手时需对付衙差,必会留下痕迹。他们返回药铺时快马加鞭,未做停留观察,没有注意到路上是否有异常。
不过,刘家离药铺不远,药铺受查,惊动路人不少,这段路并不安静。若出状况,极易被人目击。
案犯动手,需避开路人。所以,此番行事一定是周密设伏,且下手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