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昨日早收到虞相书信,便即刻赶往上杭,途中又遇到胡知州的府差,方知杜大人已经受难。”
邱文正回头看了看身后六人,“有相府的人可以作证。”
方凛捏着手中的护身符,冷笑追问,“请问杜大人,这该如何解释?”
杜言秋沉着地看向姜落落,“落落,我在牢中这一日你都忙了些什么?”
“能说实话了么?”姜落落低声问。
杜言秋点头,“能。”
姜落落便从容回答,“我照你的嘱咐,去语口渡放灯,然后随手将身上带的护身符塞在船上。不出公子……哦,不出大人所料,我果然被这位方镖师截住,也有个少年先一步去取护身符被方镖师的人抓住。”
“那少年应该是我留在语口渡的人见你放灯之后买通的。”杜言秋道。
“哦,”姜落落继续说,“我就按之前想好的话与方镖师说了,方镖师果然放过我,只顾着去查找收信人。我确定没有再有人跟踪,先回凶肆休息,然后去了白沙乡。”
“你去白沙乡做什么?”
杨雄听得也是半信半疑。
姜落落与他计划好之后,又去做别的事?
“蒲娘姐姐不是家中出事么?”
听姜落落又将此事扯出,方凛有些不耐烦,“我们已知道你去找杨二公子帮忙,这些话可以略过了!”
“方镖师,急什么!”罗星河喝道。
若不是知道此人在这件事上是真的蒙冤,他会更不客气。
不过这方凛也算不得冤,谁让他给人当狗盯着他家落落?
“我不是要说杨二公子。”
姜落落轻轻扯了扯罗星河的衣袖,向杜言秋投去询问的目光。
“接着说吧。”
杜言秋的眼神很安定。
“我在与蒲娘姐姐闲聊中,听说了一些关于我盈盈姐姐过去的事。”
姜落落转头去寻找沈崇安的身影,终于在几人身后看到他露出的头。
“我从他夫妇二人众多话语中,抽出了一条从未被他二人在意,却让我感觉似乎有些用的消息。盈盈姐姐遇害前,曾与杨二爷府上的一个马夫见过面。”
听闻此言,沈崇安的身子往前探了探。
姜落落紧接着道,“而我在打听这个马夫时得知,此人恰巧在盈盈姐姐遇害后便离开杨府,再无音讯。据我与杜大人在语口渡寻到的那个曾在杨府做事的老厨子口中得知,这名马夫名叫潘弃,因酒后失言吐露,其身世似乎与钟寮场有关。”
“我们是在前日去的语口渡,顺便还去冯青尧秘密租的那个院子瞧了瞧,方镖师若在找我们,应该知道。”
方凛这回没有吭声。
“因为与钟寮场有关,你就去了白沙乡?”胡知州疑惑不解,“钟寮场不是在才溪乡?”
“因为我想到几条与钟寮场有关的人命。听说二十多年前有钟寮场账房控告钟寮场贪金,此人就家在白沙乡,因此事受牵连的还有他的邻家,曾在县衙做书吏散从。另外,吞掉修堤银两的户房书吏姚斌也是白沙乡人。虽说钟寮场在才溪乡,但白沙乡的人犯事不轻,所以我便想先去白沙乡碰碰运气。此事或许关系到我盈盈姐姐的死,我怕被凶手获悉阻挠,便借昨日语口渡一事抽身,秘密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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