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梁志诓骗娘子取乐,害他们母子摔伤,我家都对此人恨之入骨!”
说起旧事,伍文成眼中恨意渐浓,“原本,我不知文轩后来做了什么。是有一天,文轩带醉归来,说是收拾了那恶徒。我担心文轩惹祸,细致逼问,文轩才与我说,他毁了梁家的生意。”
“我知道梁家是以烧制售卖陶器为生,追问文轩究竟做了何事,文轩却死活都不肯再多说。我实在担心文轩,便偷偷跟他去了县学,在县学外守了几日,只为想知道他有什么特别的行踪。终于有一日发现,他与另外一个学子趁夜偷偷去了梁家的陶器铺子。”
“我怕惊动他们,坏了文轩的事,就躲在铺子外,没敢靠近,不知他们潜入铺子里做了什么。差不多等了一个多时辰,二人从梁家铺子离开,我又尾随他们返回,见二人分开,文轩回到住处,没有再外出之意。我难忍好奇,便再次去了陶器铺子。”
“我从未做过鸡鸣狗盗之事,不懂如何撬开被那学子重新上好的门锁,只得在外等待,一直等到天亮,梁掌柜来开门。起初,铺子里并无动静,我就越发好奇,又等了多半个时辰,突然听到铺子里传出一片打砸声。我想上前观望,铺子的门窗却都被关闭。”
“又过了许久,梁家铺子的门才重新打开,梁掌柜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失了魂似的走出来,深吸了几口气,将门锁好,回了家。白天,有人找到他家买陶器,听说都被梁掌柜以暂时没货打发走,那些人还羡慕梁家的生意真好。”
“一直到了晚上,趁没人时,梁掌柜从家中驾车出了门。我不知他要去何处,可是想到铺子里曾发生奇怪的事,就又追到了铺子,果然见梁掌柜正从铺子里收拾东西,将好几袋子碎掉的瓷片装上车,偷偷运走。我想,他那么怕被人看到陶器损毁,肯定是将那些碎片都沉了江吧?”
“我虽不知那些陶器是怎么碎掉了,但知道肯定与文轩二人夜里的所作所为有关。我不愿文轩多心,也没再亲口问他此事。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听说梁家关了火窑,不再亲自烧制陶器,再后来听说他家铺子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梁志也不在县学读书。”
……
“那个与伍文轩同行的学子是谁?”
姜落落听了半天,也没听伍文成说出此人姓名。
“我对县学的人原本就不怎么熟悉,那晚又天黑,只隐约瞧着他与文轩穿着相似,又与文轩约在县学的路上,猜想也是曾受梁志欺负的学子吧。”
“此人身形如何?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文轩已经很瘦弱,此人瞧着比文轩还要瘦小许多,个子不高,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若是十来岁出头,那他如今很可能还在县学读书。”姜落落心想。
岁数应该和她差不多,而且个子也该长高了。
是这么一个孩子带伍文轩行事,还是这孩子与伍文轩都是听信了谁的话?
姚家是二十多年前出事,姚家旧人年岁也该不小,若这孩子是为姚家而存心报复梁志,那他与姚家又会是何关系?
此人是否就是留意到王子胜等人的行径,偷偷在于贵口中塞竹管卦签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伍文轩有些后悔,“若知今日,当初我就该与文轩问明白,或者再多跟文轩几次。”
“这三年,伍文轩除与曹长安走得近,还与谁来往较多?”
“你是想他二人平日要好?”伍文成摇摇头,“我不记得文轩与哪个年纪小的人交好。当年他们应该只是因对付梁家才会一起做事,后来他们各自要保守秘密,为了避嫌大概也不会多有往来吧。”
姜落落心想也是,别说伍文轩,就是那人行踪隐秘,也不会与伍文轩有过多牵扯。
当年对梁家瓷铺下手,大概是他需要一个帮手,才不得不考虑到伍文轩?
“嗯,我知道了,多谢回答。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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