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星河将手中的干饼子扔到一旁,拍了拍手,站起身,“首先,我还是县衙捕头,若发现什么不妥,不可袖手旁观。你是最后见过李子义的狱卒,回答我,你对他做了什么?”
狱卒看了眼似乎仍昏迷未醒的李子义,“没,我什么都没做。不明白罗捕头询问什么?”
“是么?”罗星河轻轻一笑,“没人让你看好李子义,保证他这几日将我拖在牢中?”
“罗捕头这话……我实在听不懂。”狱卒谨慎地向身后瞟了眼。
“那我把话再说明白一些。”罗星河双臂环胸,“有人想把我扣在牢中几日,为了让我能老实呆在牢中,拿李子义当饵。但是,又不希望我从李子义口中听到什么,你便是那个负责好生照看李子义的人。否则,我实在想不通,既然防着我接触李子义,为何不找个借口将他转到州府大牢去?还让你小心翼翼的‘侍奉’他?”
罗星河伸手拍了拍狱卒的肩膀,“否认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若连这点都看不透,我还怎配做捕头?你此时对李子义确实无歹念,因为他的命要留在我离开大牢以后。”
狱卒张开僵硬的嘴,“不,没人让我杀他。”
“计划都是一步步来。”罗星河将脚边的干饼踢走,“你能对他如此粗鲁,再给他灌口要命的毒药又怎能下不去手?反正他是个囚犯,在牢中暴毙的囚犯又不是没有?”
“罗捕头想多了——”
“心生歹意之人从不会轻易坦诚相告!”罗星河言语陡然转厉。
那个在县衙众人眼中一向说笑不羁的罗捕头不见了,肃目以对的罗星河令那狱卒不觉一颤。
原本昏迷着的李子义也突然一个翻身爬起来,“罗捕头救我!”
罗星河暗自得意。
通过这几日观察,他掐准了时辰。知道这个时候李子义该醒了,这狱卒也是算准了时间过来查看的。
罗星河与狱卒说的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李子义听,让李子义以为他离开大牢之时是自己的死期。
此时,罗星河就是李子义仅能抓到的救命稻草。
“嘘——”
罗星河向李子义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又转向那名狱卒,缓下神色,“阿木,同为县衙兄弟,我不想把你逼往绝路。你只要回答我,你是受何人指使?是否是你帮忙给贺永传消息递毒?离开大牢后,我不会出卖你。”
“你快告诉罗捕头,我也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躲在罗星河身后的李子义催促。
“阿木,”罗星河上前揽住狱卒的肩,“你若让我为难,我可容不下你好过。不如我们三个人合计合计,各取所需。这么多年,你也知我为人如何。你给我个面子,我也会让你几分。总比等杜言秋把事情揪到公堂上强,你说是不是?那时再求我,我可什么法子都没有。”
在罗星河的压力下,狱卒的肩向下弯了弯,犹豫片刻道,“罗捕头,我真没打算杀人。沈崇安给我的药只是让把李子义迷晕,防备在深夜,你趁我们打盹时偷偷与李子义说话。给贺永传递消息送毒药的人不是我,应该……应该是刑房的人。他们最后一次审问贺永时特意把我们狱卒都支开,不知发生了什么,反正后来贺永就嚷着要见杜言秋杜公子。”
罗星河眉毛一扬,“那姓沈的是如何收买你?”
“他说会提携我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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