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清楚了就好,清楚了就好!”刘家娘子激动地落泪。
“既然云路是被冤枉的,那他又被伤到的腿,还有家里被打砸坏的东西也该有个赔付吧?”罗明月瞅瞅陈管家几人,“陈管家亲自来,是代周家来赔礼的?”
“我亲自带人上门知会李云路一声,就是看在他险些蒙冤的份上。”陈管家负手道,“幸好他没有真偷走周家的东西,否则此事可轻易完不了!”
“那就是没有赔付一文钱?”罗明月怒了,“让人平白吃了苦头,陈管家只亲自上门说句话就够了?”
“怎么?你们还想讹周家?”陈管家也冷下脸,“李云路给周家干活干到一半就甩手走人,是我家相公仁慈,没有在意这有头无尾的不祥之兆,顶着周家的前途给他结算了工钱,不欠他一文钱。如今我家相公只是不小心记错了事,你们就想讹上人?”
“伯母,算了。只要云路清白就好。”蒲娘轻声道。
罗明月回头看刘明郎夫妇,也是一副唯诺认命的样子,“你们真是——”
“娘子。”姜元祥拉住罗明月,“这是蒲娘他们的家事,让他们做主。”
“岂有此理!”罗明月不服,“蒲娘,你们不要怕。实在不行,就找杜言秋来评这个理!”
“不用了,不用了。”刘家娘子接连摆手,“能安生下来就好,云路已经挽回清白,不用再劳烦杜大人。”
旁边闻声出来围观了一阵的邻居当中也有人说,“是啊,能消停还是消停些的好。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见刘明郎等人都不敢吱声,陈管家冷哼一声,甩袖道,“我们走!”
任几人大步离去,无人阻拦。
“这要是我家的事,我肯定不依!”
罗明月虽气不过,可也不好给别人家找麻烦。
“姜二哥,二嫂,还有落落,不好意思,辛苦你们白跑一趟了。”刘家娘子尴尬中带着几分无奈。
“姜二伯,伯母,请进家里来。”
人既然来了,总不能连家门都没让进。
蒲娘把众人迎入家中。
蒲娘家的情形比姜落落想象中的还要糟。
不仅屋内屋外的东西都被丢的七零八落,锅碗瓢盆等物以及一些做活的用具都被摔砸,就连灶台也被毁坏,桌椅柜格等翻倒的翻倒,折腿的折腿,房梁屋顶上都被戳了几个窟窿。
每件东西看起来值不了多少钱,可是这么多日常所用的东西需要修补或者重新购买,就像要新安置一个家似得。
“他们把这盒首饰送回来了?”刘家娘子看到窗台上的一只敞开的旧木盒。
因为桌子坏了,油灯只能放在窗台上。
姜落落见那木盒里的首饰有几样已经坏掉。
刘家娘子捏起一截碎玉镯子,哆哆嗦嗦地落泪,“这镯子还是我娘留下来的,我一直珍藏着,给蒲娘做陪嫁……坏了,就这么坏了……”
“娘,对不起,我没有保管好。”蒲娘也是抹眼泪。
“岳母!”
原本靠坐在床上的李云路挣扎着摔在地上,“岳父,岳母,是小婿没用!”
而病倒躺在床榻里侧的云路娘也醒过来,一声悲叹,“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云路,快起来!”
姜元祥与刘明郎一同上前将李云路拖起。
“蒲娘,我不服,我不服啊!”李云路握拳捶胸,满腔悲愤,“干活受伤怪我不小心,我认了!可是他们冤枉我,欺负我们,又轻巧说句搞错了就当没事一样,真是可气!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