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杨苕深吸口气,抹去眼角泪水,“冯富,冯贵,封棺之后,便去衙门,请张主簿出面安排,将青尧……去他爹娘身边吧!记住,不要多说话。”
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今日她便忍着屈辱由官差将青尧押走!
能够发现疑点,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总好过一无所知,令青尧死不瞑目。
“放心吧,大娘子。”
富贵兄弟马上做事。
榆娘也道,“小姐,我去买些吃的,你一定要开始好好吃饭,才有力气等着姜姑娘的好消息。”
……
待富贵兄弟与榆娘各自去忙,杨苕也并未守灵烧纸,而是带姜落落来到隔壁屋子。
“青尧身上穿的那件衣衫是他母亲为他做的最后一件,平日一直收着,不舍得常穿,这回让他穿走,想来他是中意的,我再找几样他喜欢的东西,装箱陪他一起下葬。”
这隔壁便是冯青尧的书房,已被官差翻腾多次。桌上的砚台都打碎了,还有窗台上摆放的花也断了枝,翻起了根,蔫死在盆中。
“官差竟怀疑花盆里藏了东西。”
杨苕将蔫倒的花枝扶正,刚松手便又倒了,“它们都随青尧去了,也好。青尧很喜欢花草,见到它们也会开心一些。”
“这是我堂兄写的字?”
姜落落盯着墙上的一幅字,挪不开眼。
大大的行书“勤勉”二字,落款是姜子卿,书于绍兴二十七年正月。
就是姜子卿遇害的那年。
也就是杨衡送她糖人吃的那个正月十五。
“是的。”
杨苕走过来,仰头望着墙上的字,“从我嫁到冯家,这幅字就挂在这里。青尧把它装裱的很仔细,这么多年都没有破损。”
只是有些泛黄,那是年月留下的痕迹。
姜落落读出落款的小字,“赠友青尧……冯公子与我堂兄交情不错?”
还是只在面子上的浅交?
毕竟当年不少学子都以求得小魁星的字画为荣。
“不曾听青尧多提。只知青尧当年曾与姜家公子同在一鸣书院读书,姜公子年纪轻轻便高中举人,可青尧三年前才勉强中举,去年省试又落榜。”杨苕道。
姜落落奇怪,“可是听说冯公子才学不浅,刚才那兄弟二人还说冯公子曾教人读书。”
“可悲之处就在此。众人都说青尧颇有文采,虽不及当年的小魁星,写得也算是上乘佳作,常有学子向他求教,可是每次乡试却偏偏落榜。而那些向他求教之人却有不少中举。还有去年的省试,其中一位也中了进士,他却名落孙山。这就是命吧,青尧的不幸原来是早就注定的,可惜之前却从未看懂。”
真的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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