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杭发生的事,有一部分是计划好的,还有一部分是临场应变。远在长汀的姜落落对此不完全之情,而此时她也顾不得去想上杭那边的事。
在食肆填饱肚子后,姜落落来到大街上。
这里离州府衙门不远,也是州府最热闹的地方。
不同于上杭县,即便太阳将要落山,路上行人依然不少,街上的铺子也不见打烊,酒肆里的喧哗正酣,连稚童都还在蹦蹦跳跳的抢着买最后一锅麦芽糖吃。
姜落落把手中那只又少了几文钱的瘪荷包揣进兜里,来到一家旧衣铺。
等她再出来,身上穿的浅青色直领对襟式褙子已经没了,换穿了一身灰布短褂,头上扣了顶黑色小帽,腰间系着个葫芦,乍一看,像是哪家爱酒的小子。
“站住!干什么的!”
姜落落在州府衙门口被守差拦住。
“差爷,小的跟您打听个事儿。”
姜落落说着,将手上的几文钱塞给守差,“上杭的那个算计人家姑娘的赌坊管事可是关在州府大牢?”
“你问他做什么?”守差默默收起铜钱。
“小的就是想跟他捎句话,告诉他说,他找错人了。”
“这是什么话?”
“小的也不知道。反正让小的捎话的人就让这么跟他说。要不差爷让小的进去到牢中找他,亲口对他说?”
守差暗自颠颠手中的几文钱,“这么点儿,你就想使唤人?”
“只一句话而已,麻烦差爷通融通融。”姜落落拱手,“小的身上就剩这点了。”
“一句话而已?哼!凭空无故给牢犯传这么一句话?怕是没那么简单吧!我们要是通融,放过这一嘴,还不知担着怎样的风险!何况牢房里还有狱卒也需要打点。你若舍不得破费,那就当做案情去找胡知州禀报,消息自然也能传到那牢犯的耳朵里。”
“这要惊动胡知州,小的是一文钱也拿不到了!”姜落落故作慌张,放低声音,“不瞒二位差爷,让小的捎话的人说,只要小的把话传给那管事,再拿回个口信,他便会再给小的付笔酬金,到时候多分差爷一些,只留一壶酒钱,也不枉小的跑这一趟。”
说着,姜落落拍拍腰间的葫芦。
“就这事儿还花钱找人干?那人怎么不自己出面?”守差感到奇怪。
姜落落朝身后瞅了瞅,“他说他不方便露面。想是怕来衙门?”
守差跟着姜落落视线放眼张望,“何人行事,鬼鬼祟祟?”
“小的也不知道,看着很小心的样子。”姜落落转回头,“管他呢,只是传句话而已,不过几个字,能有什么事?这钱可赚的轻巧,二位差爷,您说是不是?”
“哼!即便当真,我们把话传到,给你带出什么口信,你再传给那人,然后独自收了好处跑走,哄谁呢?”
“小的哪敢诓差爷啊?”姜落落赔笑。
“你这去告诉那人,我们答应传话,让他把酬金给你。”另一个守差道。
“这……没听到管事那边返回什么话,他肯定不依。”姜落落有些为难。
“那是你们的事。”守差将那几文钱揣进袖兜,“你们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