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招谁惹谁!”
柳玉郎很郁闷,被绑了这么久,他早把自己能想到的都想了个遍,可到头来,还是想不到自己得罪了谁,或者说,自己得罪过的人,哪个敢对他下黑手?
“仔细想想。”杜言秋也不直说。
“最近罗星河跑到魁星堂,他似乎盯上我。可他是个衙门捕快,有话直接问就是了,也犯不着绑我。”
柳玉郎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可又觉得衙门的人没必要背地里做这种事。
“呵——”
“怎么?真是罗星河指使的?!”
杜言秋顺着趴在石头上的柳玉郎的脊背拍了拍,“你只管老实交代,你跟闫虎勾结都做了什么?”
“他是赌坊的二管事,肯定只为了一个‘赌’字,还能做什么!啊啊啊——”
柳玉郎的耳朵被杜言秋揪的血疼,“松手,松手,我说,我就是帮闫虎拐了几个学子。这也不能怪我,只能怪他们贪心,赢了我的钱就当自己手气好,便想去赌坊发财,结果输赢可不关我的事。”
“赌坊生意那么红火,还用得着你帮忙拐人?”杜言秋捏着柳玉郎的耳朵转了半圈。
“他们是看上一鸣书院。”柳玉郎恨不得一口说完,“能进一鸣书院的,除了我这难得蹭到魁星堂光的,其他所有人,或者本人有天资,凭实力考进去,或者家中有财力,靠大笔捐资买个读书的位子,若能掏到这些有钱人家的银子,谁会嫌少?”
“看来你从这买卖中也抽了不少油水。”
“哪有!之前赌坊的人得知我与魁星堂的关系,都不搭理我,是后来认得闫虎,才多些来往,可我与闫虎仅认识一年多,又没给他拉几个人。你与罗捕头说,我真没做其他什么出格的事。他闫虎要是做了什么,可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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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言秋松了点手劲,俯身贴近柳玉郎的耳朵,“你俩没合伙对伍文轩下套?”
“伍文轩?”柳玉郎一个激灵,“杀了邓知县的那个书生?之前我是见他去过魁星堂,这人家里穷得叮当响,给他下套有何好处?总不能把他大嫂看伤的钱都套去,那便是缺了大德,我可做不来!”
“给他下套,从别处捞财。”
“别处?什么意思?”
感觉自己的耳朵又要被扯,柳玉郎急道,“我是真不知道,你把话说清楚!”
“县学有人拿伍文轩设赌,伍文轩去魁星堂求签是受人怂恿,这其中没你的份儿?”
“县学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县学的人!啊啊啊——我是真不认得!不认得!啊啊啊——你割掉我耳朵,我也不认得啊——”
柳玉郎疼得流眼泪,蒙着眼睛的布条很快湿透。
“我真不认得,不认得……”
痛叫变成了无力的呜咽。
杜言秋松开了手,“你可去过福文阁?”
“去过。”柳玉郎吸吸鼻子,“不知闫虎使了什么手段,暗地里把福文阁搞到手,我也是无意中撞见他与福文阁的掌事来往才知晓。他不让我跟人说,怕传出去影响福文阁的生意。罗捕头要问,我知道的都交代,不知道的是真不知道。”
“闫虎他一个打打杀杀的赌坊教头,还对文人书籍感兴趣?”
“他说他喜欢闻墨香,像贪酒香一样,痴迷得很。”
“他可有带人偷偷在福文阁开赌摊?”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会吧?要是学子书生去福文阁赌博,倒也能掩人耳目。”
“嗯……”
柳玉郎正在专心听耳边的声音又要问什么,突然脖颈一疼,下巴跟着磕在石头上,两眼皮又沉沉的闭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