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速再次加快。
姜落落双手扶在杜言秋的肩上,“这么好听的名字,以后我可就直唤了。”
“随意,一个名字而已,无所谓。”
是啊,一个名字而已。不论叫什么,都还是这个人。
她的感觉没有错,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
气逸言纵横,志与秋霜洁。
就是如今的你吧……糖人哥哥。
当心下有了判断,姜落落反而平静下来,只在心底默默地唤了一声。
你怀揣着对过去的不平不甘而归,我装着万般不解与无知。
我们一起在这条泥泞的路上——前行!
……
罗星河之前来过于大郎家,姜落落知道大致位置,很快便给杜言秋指路寻来。
三间破瓦房,修修补补,布满沧桑。
院子不大,堆满了泥匠用的器具,也是已经老旧。
刚到院外就听到一阵沉重的咳嗽声,看来于家老人受不住折腾,终是犯了病。
见是杜言秋与罗捕头的外甥女姜落落登门,于家人很是热情,将二人请进屋子。
“没想到二位还来看我们。真不知我们于家是几世修来的福。”
于老翁夫妇再次见到杜言秋,感激地老泪纵横,叫过孙女于杏儿,“快,快给恩人磕头!”
十六岁的于杏儿早已懂事,知道自己刚逃过一劫,当即便向杜言秋下跪。
“不必多礼。”杜言秋连忙摆手。
姜落落则扶住于杏儿,“瞧把杜公子都吓到了。”
听姜落落打趣,于杏儿不好意思地笑笑,“杜公子大恩,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若你们有这份心,便劳烦帮我们个忙。”杜言秋道。
“杜公子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于大郎做牛做马在所不辞!”于大郎拱手。
“不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杜公子,请问。若我们知晓,定如实相告。”
“问题不难,我就是好奇,赌坊的人是何时开始缠上你?”
“好像……是从三月多开始?”
于大郎想了想,确定道,“是三月十五左右,那几天我在北门街帮人干活,听人闲话说到赌坊的乐子,我本来不理会,可说话的人专门凑到我跟前,那该是我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当时只当是他们随意拉我闲话,并未在意。今日听公子问,细想一下,那次似乎算是个开始?”
“嗯。”杜言秋点点头,“再问你们一个,于贵被罚永定服役之后,究竟有没有偷偷回来找过你们,留下什么话?”
“啊?于贵从永定劳役营私逃?”于大郎吃了一惊。
于大娘子轻声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直到死,我们才见到。”
“那孽畜早已不是我们于家的人,他若敢踏入于家的门,我早就打断他的腿!咳咳咳——”于老翁气得直咳嗽。
于大娘子赶紧上前帮着安抚。
“得公子相帮,如今已没人来找我们麻烦,可公子今日又找我们询问这些,难道还有其他不妥?”于大郎小心翼翼地问。
“与你家无关。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只是特意来看望你们。”
说着,杜言秋掏出钱袋子向于大娘子递去,“去给老伯找个大夫瞧瞧。”
“不用,不用。”于老翁接连摆手,“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得破费。公子的心意老头子领了。咳咳!”
于大娘子抹了抹眼角,没去接钱袋子,“公子把钱收回吧,就算留下,爹爹也不会看大夫的。爹爹说,要把家里的钱都省下给小郎读书用。希望小郎能成为公子这般以才学搏得底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