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保不会又被人戳脊骨。
原本姜落落因插手邓知县的事,得了场邪病,再连带上近日重新掀起的关于姜家子孙命运的传闻,在坊间又多了不少说她不详的口舌。
罗星河不愿外甥女受委屈,听杜言秋特意点到此话,松开了他的肩,“若我日后听到有人嚼落落与蛇的闲话,可不饶你!”
杜言秋漫不经心地抚平肩头的褶皱。
罗星河忽而又想到之前他与姜落落的谈论,“你究竟知道什么?可有话想与我们说?”
“嗯?”杜言秋的眉头似挑未挑。
“那日伍文轩公堂引火自焚,你帮我将落落带离公堂,让我去抢案桌上的东西。”罗星河直言提醒。
“难道罗捕头不该保护公文?”
见杜言秋对绣花鞋只字不提,罗星河明言,“公文未及保护,只抢到一双鞋子。”
“罗捕头尽力了。”杜言秋似乎对结果并无在意。
见状,罗星河知道,杜言秋或者当真无话可说,或者是装傻充愣,有话不会轻易说出。
他不愿做一个逮住杜言秋刨根问底的人,反被杜言秋牵着鼻子走,便也表现出无话可问的样子,丢下杜言秋,转身扯上姜落落,“我们走!”
而姜落落则绕开他的手,走近杜言秋。
与她前日见到的人不同,此时面前的这个人多了几分随性。
觉察到打量的目光,杜言秋抬眼扫向姜落落。
似乎是不经意的一眼,却令姜落落再次看到了那日的凌冽。
也看到了那种说不出的熟悉。
就在姜落落错愕之时,杜言秋开了口,“既然你们来了,就别急着走,来辨识一下,看是否认得此人?”
“哪还有人?”罗星河警惕环顾。
他们挤在狭窄的龙王像后,哪有第四人?
却见杜言秋拿起身前斗笠,解开斗笠下覆盖的黑色包裹。
一颗人头赫然出现!
罗星河刷地抽出腰刀,横在杜言秋脖前。
杜言秋不急不慢地说,“这包袱是我从前面供桌上捡的。信不信由你们。”
姜落落解下腰间葫芦,灌了几口凉茶。
收起葫芦,走到包袱前蹲下身,小心地为这颗脑袋拨开黏贴在脸上的头发。
“这是泼皮三郎?”
姜落落诧异,仰起头,寻罗星河确定。
“鱼头?”
罗星河一手持刀抵着杜言秋,小心俯身去看那颗头的面目,“真是他!”
于贵,生来头大,人称鱼头,家中排行老三,又是混迹北门街一带有名的泼皮,也有人称其泼皮三郎。
“你们还真认得。”杜言秋吃完最后一口果子,丢掉果核。
“别动!”罗星河警告。
他们认得一个小有名气的泼皮又不奇怪。
泼皮的人头落在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之手才是惊疑!
“没有明显出血,切口皮肉齐整,无卷凸状,死者系死后断首。”姜落落垫着包袱布托起那颗脑袋仔细打量,“头上无明显外伤,枕部有血荫青斑。”
在拨弄死者后脑勺时,掉下不少头发。
“死者头发易于脱落,口鼻中有少许血水,味臭,以当下时节推断,大概已死亡三日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