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柔是我认定的当家主母,容不得你置喙!还不给你媳妇道歉!”
赵成安一口气梗在喉口。
沈舒柔果然精通后宅手段。
不过三年就蛊惑得祖母越过他这个嫡孙,一心偏向她!
真是笑话,他堂堂一家之主,怎会向个后宅妇人道歉!
“祖母,婉儿出身书香门第,若论管家未必比沈氏差。”
老夫人气得直顿拐杖,又不好明说。
想当将军府的家,得怀里的荷包够厚才行!
纪明婉顺着杆儿往上爬:“既然夫君发话,妹妹就斗胆接下这掌家权,也好让姐姐歇歇。”
沈舒柔唇角轻挑,未置可否。
希望拿到账本后,她还能保持住现在的笑容。
说话间陈嬷嬷拿着账本跟对牌钥匙过来。
“夫人,都在这儿了。”
沈舒柔努了努嘴,示意她放到纪明婉跟前。
陈嬷嬷照做,纪明婉欣喜地拿起半个巴掌大的青铜钥匙,心里美得跟做梦似的。
将军府内偌大的家业,往后旧都由她来支配了?
见心上人高兴,赵成安也跟着笑了。
只有老夫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放肆,将军府的掌家钥匙也是你一个医女能碰的?还不赶快还给舒柔?!”
纪明婉一再被贬低,委屈地掖了掖赵成安的袖口,让他给自己做主。
赵成安果然护在她跟前,打断老夫人的话。
“祖母,婉儿是我认定的人,她是平妻,并不比沈氏低半分。请祖母看在孙儿的面上,莫要苛待她。”
老夫人气得心口疼,指着赵成安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舒柔不愿再看他们,领着陈嬷嬷回了自己院子。
“夫人,您今日不该让出掌家权的。”
没有夫君爱护,又没有掌事权利,往后她家小姐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沈舒柔声音平淡:“嬷嬷,将军既与我离心,我也不想再做冤大头,去填补将军府的窟窿。”
陈嬷嬷叹了口气:“一家子过日子,他们若是没有银钱,难道您还能眼睁睁看着,不去填补?”
旁的不说,光是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她家小姐就能被京中的口水淹死。
沈舒柔停住脚步,眸光映着月光格外清亮。
“若我不再是他家人了呢?”
经过今日之事,她的心已经彻底凉了。
与其留在将军府被磋磨算计,倒不如和离来得痛快!
纵然受些非议,也好过苟且一生。
陈嬷嬷愣住,明白过来后吓得险些丢了手中灯笼。
“夫人,您难道是想……”
她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和离纵然好过休妻但也有限。
二嫁之女,怕是更难寻到好人家。
沈舒柔笃定点头:“明日陪我回家一趟,我要同爹娘商量一下。”
好在她尚未同赵成安圆房,没有儿女累赘。
手中嫁妆也足够丰厚,能让她离了男人也能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见自家小姐打定了主意,陈嬷嬷也不再劝。
刚回院子,沈舒柔便去了下人房。
“秀兰,秀云的伤势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