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侍郎府上钱老夫人的确也得了消息。
她的消息来源,只比皇上得到的消息稍晚了一天。
遇刺的是新后的国舅,这事就跟她没有关点关系了。
但是南唐的特使是奉了南唐皇帝的旨意过来,意思很明显,让她一力促成这次和谈,最好还能让使者和大晋的几位重臣扯上关系,怎么能不动声色的和大晋的重臣拉拢关系,这就需要钱老夫人把他们的在意的事情标记出。
南唐的使者也可以根据这些,对症下药。
或用钱,或使美色,当然也可以是权,至少也得拉拢几位大晋的重臣在南唐这一边,最好还能让人给南唐通风报信。
其实这份旨意是跟着南唐的国舅一起过来的,但最后国舅伤重,就地养伤,这份旨意让加急送进钱侍郎府上。
跟着一起送过来的还有这位国舅遇刺的消息,以及这位国舅的意思。
看到这位新国舅以命令的口吻给自己写的信,钱老夫人气的脸色通红,心里仿佛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新后的弟弟罢了,还真的以为身份比自己尊贵?
嚣张跋扈,也怪不得才出南唐就遇刺,这样的脾气就算是到了京城,自己也不会听他的话。
定下心来想了想之后,终究不太放心,南唐的这位国舅是伤到了,但接下来必然还是会来人的。
如果来的人还是和这个人相仿,钱老夫人觉得自己要防着一些。
她的人既然跟了她,就是她的人,不再是南唐的人,他们的主子也唯有自己,这一点在钱老夫人把女儿嫁进宣平侯府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来人。”一个人在屋内坐了会,高声道。
门外一个婆子进门,“老夫人。”
这是她的心腹婆子。
“你去城外看看。”钱老夫人低声道。
婆子心领神会:“老夫人,您要奴婢带什么话吗?”
“告诉他们,但凡有我的,必然也有他们的,不过如果他们生了二心,听到别人说是南唐来的,就立刻靠过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钱老夫人阴沉着脸道。
她这话是传过领头的人的,让他威摄手下,这些人手有的是后来从南唐过来的,跟着她的时间短,南唐的使者没进京就算了,就怕进了京之后,自己的这一部分人手直接和南唐的使者联系上。
这是钱老夫人最不愿意见到的。
她的人已经不多,这些人手以后只为外孙女服务。
“老夫人放心,奴婢明白。”婆子道。
“再带一些赏赐过去,就说是我犒赏他们的。”钱老夫人又道,赏罚并用,有时候也得给于恩义。
婆子应声退下。
为了不引人注意,婆子叫马车在后门外等着,她从后门出去,马车也是选的最普通的马车。
站在后门处望了望,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上了马车,马车转了一个弯后,就往大街上过去。
婆子没注意的是,在后门出来的巷子处,有一辆马车已经等在这里许久,看到钱侍郎府上的马车过来,这辆同样普通的马车,也跟在了钱府的马车后面。
婆子很机敏,虽然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但她也没有直接去往城外,在城里转了转之后,又进了店铺,
张宛音的人一直盯着婆子的马车,可是等了一会不但不见婆子从那家铺子出来,反而看到这辆马车居然转了个身,离开了。
离开了?就这么离开了?
盯着的人惊了,愕然的看着马车离开,犹豫了一下,跳下马车,径直进了面前的这家杂货铺子。
铺子里的客人不少,但他方才一直盯着,不可能没看到这个婆子出门,更不可能没看到没注意到这个婆子上马车。
“方才有一个婆子过来的,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来人一把拉住店里的一个伙计,问道,说了婆子的容貌、样子。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伙计想了想道。
“人去哪了?我们一直守在外面,怎么没看到?”来人不耐烦的问道。
“可能从那边出去了。”伙计指了指后面道。
来人脸色大变,推开伙计急往后跑,发现这家铺子有一个后门,附近熟悉的人有从后门直接出入的。
等他追出去,早就不见婆子的踪迹。
人没了?
来人看着空空的后巷子,忽然反应过来,急转身奔出去,再到门外看时,钱侍郎府上的马车早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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