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王伤得不轻,要先在原地休养一段时间。”怡王伤得不轻如果马上上路,很容易出事。
皇上说着把铺开在桌上的一本奏子扔了过来,砸在玉相的脚边,“你自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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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怡王的奏子,说的就是遇刺之事,怡王遇刺后强撑着写下的奏子,不只是他伤得颇重,连着南唐的国舅也伤得厉害,现在同样在原地休整,双方领头人都伤了,各自都乱了套。
看谁都觉得有可能是刺客,一时间草木皆兵。
当时怡王昏迷,身边人乱了套,又觉得其他人都可疑,把这事拖了两天,待怡王醒过来,才强撑着写了折子,派人加紧往京城送过来。
地方官也在查找刺客,但两国边境处,正是乱的地方,有一些人不知道算是大晋的,还是南唐的,这会也不知道是谁对他们出的手。
玉相一目十行地看下来,脑海里急剧的旋转,这事办不成,皇上的大事就更办不成,牵一线动全身。
眼下要解决的就是南唐使者问题。
“皇上,既然这位国舅不行可以让南唐另派使者过来,我们京中也派出大臣去迎一下,顺便再见见怡王,问问和谈的具体内容,之后就由这位大臣主管这和谈之事,怡王等身体稍好一些,再回京。”
和谈之事已经是迫不及待了,玉相明白皇上是半点也不愿意拖的,既然办这事的两个人都伤了,那就只能再派人。
和谈之事必须快点成功。
“玉爱卿请起。”皇上道,声音和缓了许多。
背心处砸的疼,一时起不来,玉相谢过恩之后,手撑了两下,没马上起身,皇上手一摆,过去一个内侍,扶着玉相站了起来。
“玉卿觉得何人接上这和谈之事合适?”皇上沉声问道。
这事还得是知道皇上心意的人去办,这个人选还真的不是那么好选的……
虞兮娇已经回去,安庆和并没有急着回去。
他方才已经祭拜了姐夫和姐姐,现在还得祭拜虞兰萱。
姐姐还活着的事情还不能让人知道,他也得一起祭拜了。
站定在正屋前,小厮提着的食篮过来,安庆和自己一份份菜取出去,而后点了香烛,站定在祭礼前,神色悲恸,比起自己的侄女,自己妄为男子。
侄女以她的性命救了姐姐,让姐姐逃出了生天。
而自己呢?还是一个男子,不但没救出家里的任何人,最后还自暴自弃,如果不是虞三姑娘点醒自己,自己就算是死,也是白死的。
男儿有泪不能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站在门前,看着台阶处的香火,仿佛看到那个娇俏的小侄女缠着自己偷偷出去玩的事情,那会小侄女还小,而自己也正是最皮的时候,领着侄女没少惹祸,总是被父亲打的起不了身,但现在一切都不在了。
自己不如侄女,远远不如……
皇家还真的是皇恩浩荡!
在齐地,他从齐王处一直能得到京中的消息,也从虞三姑娘处得到一些消息,真正到了京中才发现,有些事情还真的不是自己想像。
京中风云变幻,有些事早就不是自己才起程时的事情,特别是关乎征远侯府和自家府上的。
目光抬头,看向皇宫方向,眼底闪过冰寒。
七公主吗?早早的就相中了自家的安国公府,就在抄家的时候,居然就让上门了,甚至还能说动扬山侯留下一部分物件没抄,而后也让皇上同意把安国公府当成她的公主府,还真的是早早的谋算好的。
自家一家子的性命,早就在这些人的谋算中,父亲以往一直教自己忠君爱国,要对皇上忠诚,可现在呢?
还真是可笑之极!所有的一切就是一个对应着征远侯府和安国公府的大圈套,只是因为父亲和姐夫知道了些什么吗?
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参于进去,否则也不会到现在只凭猜测知道些片言只语。
好恨……
“国公爷,扬山侯世子求见。”老管家出现在院门前,恭敬的禀报。
“谁?”安庆和抬起微红的眼眶,冷冷的问道。
“扬山侯世子,在门外求见。”老管家继续道,征远侯府和安国公府关系密切,老管家对安庆和也很熟悉,如今看到安庆和能好好的回来,甚至成了新的安国公府,老管家还是很欣慰的。
但在欣慰之余,又觉得难受,自家县主却是再也回不来了,看到这位新的安国公,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家县主,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
“让他进来。”安庆和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