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婆子气势汹汹地进门,进门后就甩了一块绣品扔到窗前坐着的绣娘身上。
“看看你绣的什么东西?这要是真的送到宫里,送到七公主面前,还不得让我们整个府都丢脸?”
“这……有什么不对?”窗前的绣娘急忙站起,拿住绣品不安的问道。
“还有什么不对,你看看……你看看,这里都勾丝了,你没看到?这么大一处居然没看清楚,这若是真的送出去,是你担责任还是我担责任?”管事婆子气匆匆地道。
绣娘在桌上展平绣品,绣品不大,上面绣的是喜鹊抱枝图,往往是盖在一些杯碟处,算不得是最重要的地方。
成亲时新人的许多东西都需要盖上,有的人家就用红字贴上去,讲究的会有红色的布帛,当然最讲究的也会放置绣品。
不过这类绣品倒不必最好,一般就行,毕竟只是盖在碗碟上的,能用绣品已经是最好的。
丝线的角落里,果然有一处很明显的突起,绣线在这里明显没有处理好,看着还有勾破的痕迹。
这么明显的错误,只要不是眼瘸,谁都会看到。
绣娘明明记得自己送过去的时候,这一处是好的,她特意的检查过,她知道自己是外来的,和府里的其他绣娘不同,这一次到这府也算是帮忙,早上过来,晚上回去,府里的其他绣娘很排外,就连绣花的时候,也让她单独在一处。
这一间屋子其实并不是针线房的屋子,而是针线房边上的杂物间。
很小,里面放的都是针线房的杂物,幸好这里还有一个窗口,否则根本没办法绣。
“嬷嬷,之前送的时候是好的。”绣娘看过后,抬眸道。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弄错了?是我们把你的绣品给弄没了的?”婆子眼角提了起来,大怒。
“我不知道。”绣娘放下手中的绣品,没有直接指责,“如果嬷嬷觉得不满意,我们可以去问问主家,若真的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就不接你们府上的这生意了。”
绣娘不是府里的人,这生意也是接的,这也是府里的其他人这么排外的原因。
比她们做得少,但拿得比她们多,早上过来,晚上回去,绣的也比她们少。
最让人不服气的是,大家绣的都是不起眼的东西,怎么就必须是她了,就算没她,府里针线房也可以应付得来,真不知道府里管事为什么找这么一个外来的绣娘,就算针线最好,现在绣的也跟她们一样。
“你接不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发现你绣得不好,现在要送到主子那里去也行,免得你觉得我们都压制你。”婆子阴阳怪气地道,伸手一指绣品,“绣得不认真,拿不好的当成好的,难不成你还有礼了不成?当时发现的可不只是我一个,还有其他人,真不怕你去闹。”
为了好好的治治这个外来的绣娘,最好把人赶走,婆子找了好几个证人,当时发现这绣品有瑕疵的时候,还真的不是她一个人。
这婆子以前也是府里的绣娘,后来年纪大了就管着绣房的一部分事情,现在针线房里绣得最好的是她的女儿,原本她女儿在针线房也算是头一好的,偏偏来了这么一个外来的,压制了女儿不说,之前还挑出女儿绣品处的错处。
婆子又怎么肯罢休。
这才有了方才的闹剧。
听到这边的动静不少,和小杂物间连着的大间里的几个绣娘,都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过来看热闹。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针线房的绣娘,都没什么好感。
“没什么本事接什么话?”
“也不看看自己的针线如何?这么粗手粗脚的,怎么当绣娘,这可是不是外面的那种绣品,是要送到皇家的,如果出了事情谁担得起?”
“听说之前就在普通的铺子里绣着,能有多大的本事,也就是府里的管事,不知道听了谁的话,觉得特别好才请来的。”
“其实也就是那个样子!”……
挤在门口的绣娘们七嘴八舌地道,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绣娘都很不以为然。
看到这么多人给自己壮声势,婆子越发的气盛,手插在腰上,冷冷地道:“这绣品你得赔偿。”
用的丝线都是极好的,料子也很好,一般普通人家都没这么好的衣料,就算是放在杯碟上的绣品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比拟的。
绣娘脸色沉了下来,耳边全是指责,面前又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婆子,脸上泛起怒意,手重重地在桌上一拍:“闭嘴!”
众绣娘一愣,被吓了一跳,声音安静了下来。
“嬷嬷,我进府是来绣桌屏之类的物件的,你……你们一直不让我绣,只让我绣这种小物件,还闹出这种事情,就不怕上面的管事知道罚你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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