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夫人安抚女儿道。
“母亲,没用的,只会让人笑话,笑话我嫁不出去了,笑话母亲病急乱投医,也笑话父亲……和整个镇南侯府,当然堂姐除外,毕竟我们这么‘苛待堂姐’,我们越让人笑话,别人就越觉得我们面目可憎,越让人觉得堂姐委屈。”
张宛盈摇了摇头。
“这……怎么会?”镇南侯夫人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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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会的!周氏不过是一个平妻,而且还是才提上来不久的平妻,您觉得她认识多少人,能在多少人面前说上话?就算是看在虞三姑娘的份上答应下来,也得看看她交往的人,毕竟只是一位平妻罢了,听说还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张宛盈道,她之前没想这么多,但张宛音全力撮合下,她觉得反常有妖,细想之下一身冷汗!
“她能交往的就那么些人,如果她再热心地替我们相看,到时候来的都是些一般般的人家,母亲是见还是不见?”
“如果……差不多,就见,毕竟之前也是我们开了口的。”镇南侯夫人为难了一下道。
所谓差不多,就是差一点也得见,毕竟是她们先开口暗示的,周氏又是一片好心,如果她们拒了,倒显得没把别人的好心当一回事,甚至有看轻宣平侯府的意思,若让人知道就是给脸说法。
宣平侯是没什么大用,但他的地位放在那里。
“母亲必然是会见的,就算是看在周氏地份上也会见的,那些人原本就比不得我们府上,就算见也不会成,这种事情如果见了,消息自然会传出去,到时候母亲觉得会不会让别人笑话我们?会不会以为女儿有什么不好,不得不嫁这样的人家?”
但凡低嫁,都是有原因的。
不是对方的人品特别的好,就是相中别人的才华,当然也可能是相貌,总得占个一样到两样,如果两样都没有,却着急着相看嫁人,必然是女子本身有问题,镇南侯府又远在边境,真有什么不好,也传不到京城。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传说一些我不好的言论,女儿就真的毁了。”张宛盈道。
镇南侯夫人一惊,差点站起来,伸手扶住女儿的肩膀,浑身一震,急道:“那我们不见,身份不相当的不见。”
“这就又要说到虞三姑娘的身份了,虞三姑娘开的口,周氏去忙乎来的亲事,母亲,不是我们想不见就能不见的。”张宛盈冷冷地道,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母亲,堂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心计,我的亲事不成,镇南侯府可不得全靠她了。”
“宛音的意思?她有这么大的本事?”镇南侯夫人虽然气恼,但还是不相信。
“母亲,您当初不也觉得堂姐不可能会回京了吗?您看,她现在不但好生生的回了京城,甚至还抢了端王正妃的位置,听说在堂姐没有进京之前,端王正妃的位置是宣平侯府的二姑娘的,还是端王亲自去求的,现在呢,这位只能为侧妃。”
张宛盈一摊手道。
这话说得镇南侯夫人一阵沉默,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张宛音不可能再有什么以后了,之前期望多大,现在失望就多大,镇南侯府能出一位皇子妃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为此自家夫君没少往京城送东西。
别说是一个侄女,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
先是皇子妃,以后是太子妃,然后登上后位,生下下一任的皇子,对镇南侯府何其重要,可这事的缘由还是因为自家夫君,镇南侯夫人也是无话可说,看到自家夫君喝醉后喊完了的样子,更觉得慌乱。
可最后,自己觉得没用的侄女又有用了,居然还能得到这么大的福分,真的只是运气吗?
“你说……传言我们不好的都和宛音有关系?”镇南侯夫人品出些意思来了。
“母亲,我不知道,但可能和堂姐有关系,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母亲,堂姐以前就不简单,现在就更不简单了,这里是京城,您和我在这里都不熟悉,但堂姐熟悉,可就算她熟悉,她也没带着您去拜访过任何一位夫人,甚至也没有任何一位夫人看在她的面上拜访过您。”
张宛盈扬眉道:“母亲,您觉得我留在京中,如果也嫁给皇子的话,父亲会更中意谁?”
“当然是你,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镇南侯夫人毫不犹豫地道。
张宛盈撇撇嘴:“母亲,堂姐必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她不会允许我留在京中,哪怕不是皇子,就怕将来站队的时候,父亲会更看重我嫁的那一方,如果我嫁的人站队的皇子更出色,如果堂姐不受宠还没有生下子嗣,父亲会如何做,还真不好预料。”
“你相中……哪一家?”镇南侯夫人懂了,伸手捂了捂胸口,声音压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