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南侯出事的地方,就在边境不远处,否则张宛音不会觉得爹爹一直守在边境,正巧能得到。
而这应当也是事实。
张宛音在试探她的时候,她也要试探张宛音。
爹爹和镇南侯起了争执-暗中查访-发现老镇南侯的事情-闹到京城-皇上动怒斥责镇南侯-张宛音被遣送回去,代表皇上的震怒-而后爹爹出事-外祖家出事-最后才是自己和娘亲……
爹爹的事情中,多了镇南侯府的一环,只是这一环,虞兮娇还有些解释不通的地方,事情的起因和经过,看着都像是皇上维护的是爹爹,可为什么最后出事的是爹爹,镇南侯依旧在,甚至没传出当初的那段事情。
是因为爹爹瞒下了那块玉佩吗?是谁知道爹爹找到了玉佩吗?
看着又不太像,如果有人知道爹爹找到这块玉佩,而这块玉佩又至关重要,府里应当早早的有人找寻过,为爹爹守孝的三年,虞兰萱会亲自去虞伯阳住的院子、书房,打扫,里面的每一处都没有可疑之处。
爹爹藏东西的那一处,是爹爹告诉自己的,在守孝的几年,虞兰萱没有打开看过,她只是知道。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心头蓦的一震。
“姑娘?”明月见她突然站住,道。
虞兮娇伸手按了按胸口,心跳的狂乱、激动,爹爹临行之前,把这一处地方告诉自己的,说里面有他秘密的东西,让自己留心一些。
鼻腔处吸入冰寒的气息,身体却像是燃烧的烈火一般,眼眶微微的红了,那一刻,爹爹是不是也意识到了什么?
是不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因为和镇南侯争执进的京城,之后离京心情很好,闹到皇上面前,也是爹爹赢了,皇上为了表示震怒,也是为了表示态度,还把张宛音送回,爹爹为什么还要告诉自己这一个秘处?
而这秘处还放着老镇南侯的玉佩!
所以,爹爹也不是一无所知的,爹爹是有怀疑的?爹爹怀疑什么,但又不能确定,有什么人让爹爹这么忌讳?
手按在回廊的柱子处,死死的扣住柱子,眼前一阵发黑。
“姑娘……姑娘……”明月惊慌的声音似乎在耳边,但又似乎有些远。
胸口处闷闷的,仿佛有什么生生的堵在那里,血淋淋的气息,那种痛,就如同她当日得知真相后,被迫自焚之时。
“姑娘……姑娘……”明月上前扶住虞兮娇,焦急不已。
“我没……事。”虞兮娇眯起,缓缓的敛起胸口处的那股子血腥气,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仿佛把胸口处堵着的块垒给吐净了似的,四肢百骸才重新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姑娘,您没事吧?”看着虞兮娇摇摇欲坠的样子,明月实在不觉得自家姑娘没事,这分明是有事。
手落在虞兮娇的肩膀处,撑着她。
虞兮娇摇摇手,就势在回廊的围栏处坐下,定了定神。
明月不放心的站在一边,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发现她的脸色比起方才雪也似的苍白,稍稍好了些,这才放心。
虞兮娇垂眸,长长的睫毛倦落下来,仿佛无力的蝴蝶一般,停在她的眼敛处,而后身子摇了摇,最后抬起头,血液一点点的重新回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这事不会完,张宛音不会罢休,自己也不会罢休……
虞兮娇又病了,明月到白石书院替她请假。
这一次,白石书院没有半点为难,直接就同意了,女夫子甚至还说让虞兮娇好好养养身体,不必着急上学。
明月千恩万谢的离开,才出门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女子就站在门口。
看到她过来,扬手道:“你,过来!”
七公主身边的骄横宫女。
“这位姐姐有什么事情?”明月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说你们姑娘又病了?”宫女上下打量了明月几眼后,问道。
“夏秋交际,天气不好。”明月答道。
“你们姑娘的身体可真是弱,这么弱的身体可怎么行。”宫女啧啧的道。
“这位姐姐有事?”明月抬眼看了看她,再次直接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你特意问你一声,我们公主让我过来的。”宫女上下打量了明月两眼,“你是不是虞三姑娘身边最重用的大丫环?”
“我是。”明月点头。
“那就给你们姑娘带带话吧。”宫女用帕子在唇角按了按,不屑的很,“听说你们姑娘的刺绣不错,让你们姑娘给我们七公主绣一幅屏桌吧,就用最好的丝线,如果缺什么也可以直接对我们公主说,我们公主有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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