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小舅舅的信,虞兮娇久久未语,简单的几句话里意思太多,小舅舅当了这么多年没怎么有用的安国公府小公子,其实本身是很有才华的,只是他平时也没什么事,又不愿意管事,把自己整成一副不堪大用的样子,只独独得了一个才名。
才名虽好,也没见考上功名。
世人猜测安国公府的小公子,这所谓的才名不会也是自己故意散出去的吧?但其实小舅舅是真的聪慧过人,有才且智,能得齐王重用也是正常,这也是她当时就算计好的,小舅舅若想查清真相,必然也得有自己的实力。
自己送他去齐地的另一层意思,他应当明白!
若在京城,事情的表现千丝万缕剥尽之后,真的能还安国公府一个清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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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下查,越觉得上一世的事情蹊跷,许多方面对上后,心惊不已,这是一张罩在征远侯府和安国公府的大网,收割的不是自己以为看到的真相……
越查越胆寒,也越恨……
“虞三姑娘。”门口传来柔婉的声音,虞兮娇把信纸放入信封,盈盈抬眸看向缓步过来的张宛音。
“虞三姑娘,该用药了。”张宛音笑道,到近前仔细打量了虞兮娇几眼后,转身从宫女的托盘上取下一碗药,放置在虞兮娇前面。
“多谢明庆郡主。”虞兮娇把信翻面放下,站起来盈盈一礼。
“虞三姑娘别客气,快坐下吧,你这么受伤,把太后娘娘吓了一跳,这会还伤着,也不必多礼,叫我音姐姐就是。”张宛音看了看虞兮娇的脸色,担忧的道,“手还疼不疼,要不要再请太医过来看看,女儿家的手很重要,若是伤到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多谢明庆郡主关心,无碍了。”虞兮娇柔声道,没接着叫“音姐姐”的话题。
“怎么会无碍?伤成这个样子,差一点点就……”张宛音在椅上坐下,又打量了虞兮娇的脸色几眼,关切的道:“虞三姑娘知道是谁行刺你的吗?有谁这么恨你,欲除之而的后快?”
“我……不知道。”虞兮娇低下头,随意的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帕子。
张宛音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虞兮娇的帕子上,眼眸处狠狠的收紧,这帕子是一块男式的帕子,是齐王世子的?方才封煜在这里,她是知道的。
淳安宫现在的许多地方,都是张宛音帮着管事,过来的时候特意避开封煜,这位可真是魔星,今天又闹这么一出,把皇宫里的几位主子都气着了。
太后娘娘现在还在大殿长吁短叹,却又不能拿这位齐王世子怎么办。
“虞三姑娘,这事现在已经闹到刑部,世家千金……就不曾遇到这种事情,内院之事,不可能会闹得这么大。”张宛音一脸正色的提点道,“虞三姑娘再想想,有没有得罪一些心狠手辣之人,会不会是他们容不下虞三姑娘?”
“这……我真不清楚。”虞兮娇苦笑着摇头。
张宛音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了:“既然虞三姑娘想不起来,那些事就交到刑部,让刑部的审问,不过以后虞三姑娘可不能再这么草率出府,你的事情把太后、皇后和皇上都惊动了。”
“这……从何说起?”虞兮娇一惊,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惊意。
张宛音推了推面前的药碗:“虞三姑娘,你先用药,用完了我再跟你说。”
“多谢郡主。”虞兮娇道过谢后,在晴月的服侍下,把药喝了,然后用帕子在唇角处按了按,“郡主,请讲。”
“这事……说起来跟你的关系原本不大,但最后却是落在你身上,你心里有个准备,若是受了斥责……也不必惊慌。”张宛音未曾开口,先给虞兮娇垫了话。
这话垫的还不如不垫,听着让人越发的慌了。
虞兮娇原本苍白的脸色,看着似乎更增了两个度:“郡主请讲,我……准备着就是。”
“方才齐王世子对你说了什么吗?”张宛音没有直接先答,反问道。
虞兮娇摇了摇头:“世子过来问问伤口,又……问问可能是谁下的手,我实在不知道是谁会这么恨我。”
“虞三姑娘同样什么也没说?”张宛音惊讶的问道,颇有几分感慨,“齐王世子必然是恼怒的吧?他今天闹的这么大,全是为了给虞三姑娘出气,可偏偏虞三姑娘这里一问三不知。”
“为……为我出气?”虞兮娇看着越发的惊讶,唯眸底一抹深幽,这位明庆郡主果然是太后面前的红人,还没说正题,这气氛已经拉的足足的,这是真的有话要对自己说了。
“对,就是为虞三姑娘出气,惊动了皇上和太后娘娘,还闹的整个皇宫都乱了,说起来,这事……还真的要怪责虞三姑娘,若虞三姑娘不好好的护着自己,谁知道齐王世子还会做什么让人震惊的举动。”
张宛音又叹了一口气,忽然伸手拉出虞兮娇的衣袖,脸色恳切:“虞三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