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拿出钥匙,打开,从里面取出几张养身方子和一块玉佩。
“养身的方子在我们那边,算是好的方子,也是父亲收集的,但也尽此而已,其实并不算什么特别好的,当初祖母没有过世的时候,就是用这些方子调济身体的,也没什么大的功效,这玉佩是父亲留下的。”
周夫人道。
“方子缺了吗?”虞兮娇反问。
周夫人沉默的点了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胸口钝钝的疼:“少了……一张。”
这些是父亲的遗物,父亲离世之后,她曾经不只一次的拿出来看过,上面的每一张养生方子都记得很清楚,如今再看到眼前的方子,立时就发现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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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周夫人眼底微涩:“少了一张重要的方子,上面有我和表哥的生辰八字,那是当初祖母替我们订亲时,逼着父亲和姑姑随手写下,就是怕姑姑不认,之后就一直收在父亲的手中。”
“这事有人知道吗?”这事并不出乎虞兮娇的意料之外,想了想后,问道。
“除了两家人,其他人并不知情,父亲性子就算是退了亲,还有所期望,就算是进京后……父亲……父亲还在期望回乡后,姑姑……能……认可我……”
周夫人说到这里,眼泪落了下来,她的父亲何其诚信,就算两家当时已经退了亲,父亲还是希望姑姑能在他回乡之后,后悔了,再续两家的情义。
可终究是一场空,父亲也再没有回乡。
落叶归根,最后落空的不只是父亲,也有自己,眼泪夺眶而出,周夫人急忙用帕子掩住,急偏过头掩到眼底的狼狈。
屋内是周夫人低低的呜咽声,虞兮娇没说话,坐在一边静静的等着。
许久,周夫人终于止住悲声,用帕子抹去眼角的泪痕,声音微哑的道:“让三姑娘见笑了,我……只是想到父亲,一时难以自拟,父亲一生……最是守信,可没想到有人会这么贪婪、恶毒,会这么反复无常。”
事到如今周夫人若还真不明白,就真的是一个傻的了。
她伸手又取出玉佩:“玉佩有一对,是祖父留给姑姑和我父亲的,我姑姑手中有一块,父亲手中也有一块。”
“一对玉佩,那一块现在应当在令表哥手中。”虞兮娇淡淡的道,眼眸抬起看向周夫人,清澈若水的眸色让周夫人不由的低下头,那双眼睛仿佛能照见她心底的犹豫和不安似的。
“应当在他手中。”周夫人道,咬了咬牙,“三姑娘放心,我现在就让他回乡去,不会再留他在这里。”
“周夫人已经晚了。”虞兮娇轻叹。
“为……为什么晚了?”周夫人脸色大变。
虞兮娇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而后放下,“周夫人确定他能安安份份的离开,确定他不会再起妖娥子?”
“我现在就让人去把他手中的养身方子 取走,这里是京城,就算他再胡说,没有证据也不会有人相信。”
周夫人恨声道,她一心一意的把他当成表哥,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怜他现在失去了姑母,又谢他不远千里的找到自己,可没想到他的目地居然是这个,这是要毁了自己。
如果真的把养身方子和玉佩往外一送,周夫人能预测到自己的下场,到时候别说是宣平府的平妻,就算是妾室也站不住脚,有他这个前未婚夫在,自己要怎么办,侯爷要怎么办?
自己出身一般,能坐在侯府夫人的位置上,全是侯爷的一片好意,她又怎么能辜负、践踏。
“周夫人,如果有人助他呢?”虞兮娇淡淡的提醒道,“周夫人就没想过,他能不远千里的进京,一下子找到周夫人,这里面的意思就不是他这么一个人能做到的,他一个人怎么敢做这种事情?他就不怕和宣平侯府、大长公主府对上,谁给了他的底气?”
周夫人头嗡的一下,身子蓦的坐了下来。脸色立时变的苍白:“他……他背后有人,会……会是什么人?”
“周夫人,当初的那封信,你还记得吗?当时得利的是谁,现在得利的当然还是谁。”虞兮娇提醒。
“不……不可能的,夫人已经关起来了,她……不可能指引着……过来的。”周夫人呐呐的道。
“你老家离这么远,应当是早早的就有消息过去,况且就算夫人现在没办法传消息,还有钱老夫人,还有二姐,周夫人,你就想你是挡了谁的道,就知道是谁在算计一切。”虞兮娇中肯的道。
最简单直接的法子,就看谁最得利,除了周夫人,谁的好处最大……
“我……我该怎么办?太……太晚了吗?”想清楚一点后,周夫人身子摇了摇,两眼发直,声音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