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兰修随既告退,站在宫门处,回首看了看身后高大的宫门,眼中闪过一丝幽冷,他为皇长子,却并不是皇后嫡生,又不得太后娘娘宠爱,若他和封煜一般得到太后娘娘如此宠爱,哪里还有其他人的事情。
可偏偏他的母妃是宫里最清静无为的德妃。
不过封煜再得宠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被特意竖起来的靶子……
“皇伯父同意了?”封煜看着心情很不错,坐在轮椅上见客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身穿一件海青色锦袍,腰际束同色的长青博带,头上戴着青玉冠,看着就让人觉得丰神俊秀,绝似神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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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慵懒的样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和这一身有些违和。
“是皇祖母的意思。”封兰修低咳了一声。
“怎么又是皇祖母的意思,难不成皇伯父不同意?”封煜懒洋洋的道。
“既然是皇祖母的意思,父皇又岂会不同意。”封兰修无奈的苦笑道,手一摊,“皇祖母最是疼爱王叔和煜弟,煜弟你先搬回齐王府,然后再进宫去陪陪皇祖母,你不在的时候,皇祖母念着的都是你。”
“皇祖母是后宫,祖上规定,后宫不能干政!”封煜一本正经的道,伸手往皇宫方向拱了拱,“这种事情得先经过皇伯父的同意,不能因为皇祖母的话,就含糊过去。”
这是逼得父皇表态了?
封兰修稍稍低下头,掩去眼中冰冷的杀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藩王之子,却因为眼下的这番局势,几乎是贵不可言,甚至还强压了自己一头,这简单就是所有皇子的奇耻大辱。
但偏偏谁也不敢妄动。
用力的压了压心头的戾气,再抬头封兰修依旧是一脸的笑意,温和的笑了:“煜弟说哪里话,皇祖母又怎么能和后宫的其他人相比,本王来之前,也差人问过父皇,父皇的意思自然是同意的。”
“那皇伯父什么时候下旨?”封煜点头,状似很满意。
封兰修的眉心狠狠的跳了跳,强压下的怒气差点直接忠上来:“这事何必下旨,不算什么大事,若是下旨就显得小提大作了。”
“这……不太好吧,若有人以后说我们齐地有谋反之心,该当如何?虽然只是几个侍卫的事情,但朝堂自有一些小人,最是看不得别人安安份份的过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父王的罪证。”
封煜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来京之前,父王说了,做什么事情都要请示皇伯父,若皇伯父不允,不能做。”
封兰修用力的握了握手,再一次压下心头窜上来的恼意,把暴着青筋的手不动声色的落下,长长的衣袖掩住。
“煜弟说的是,那……现在该如何?”
“自然得皇伯父下旨,就算不下旨,也得请皇伯父让朝中重臣来传口谕,我们齐地向来规矩,自不可能做那等藐视皇权的事情。”封煜不以为然的道。
自己一国的皇子,而且还是端王,在封煜这里居然不算重臣?
“那现在……煜弟还不搬走?”封兰修看了看左右,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劝道,“这里必竟不是齐王府,有许多地方并不完备,最多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这里的守卫也没有齐王府多,终究不安全。”
“无碍,这里住着挺好的。”封煜细眯起眼睛,身子往后一靠,慵懒不已。
“征远侯府才发生那样的事情,总有些不吉,之前刺客也是从征远侯府逃走,既不吉又不安全,煜弟莫如先回府,本王回去禀报父皇,请父皇另派重臣过来传父皇口渝,如何?”封兰修商量道。
“征远侯府已经被看管起来,如今也翻不出什么浪花,至于不吉,这种事情还真的没什么不吉的,婚事变丧事,而后又闹成现在这幅样子,倒是有趣,我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情,这接下来不知道会不会闹什么戏码。”
封煜拍手笑道,显得极愉悦。
“煜弟,这接下来还能有什么事情?两家的亲事也已经断了,该死之人也死了,事情都过去了。”
封兰修头疼的按揉了一下眉心,继续苦口婆心的劝。
齐王世子一直不住在齐王府,而且进京之后一直遇刺,这已经引起了一些不好的传言,说父皇欲借故诛杀藩王,如今先是拿两位藩王世子开刀,齐王世子如今久居他地,也是为防备皇上的诛杀。
这话诛心之极,皇上也大力想查实哪里传出来的流言,可偏偏什么也没查到,而今更是有许多人在暗中猜测皇上是不是要对藩王下手了。
齐王世子迁府之事,也因此显得事关重要……
“接下来没事了?”封煜皱了皱眉头,“怎么能没事了,那本世子在这里什么热闹?”
“哈哈,煜弟怎么这么调皮!”封兰修打了个哈哈,正想再说话却被封煜的下一句话震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