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征远侯安夫人还活着,是县君拼了自己的性命,救下了安夫人,火起之时,在火中的只有县君一人。”虞兮娇看着安庆和,一字一句的道。
从袖口中取出一包东西,递了过去。
安庆和下意识的接过这个帕子包着的东西,打开先看到的是一枚印章,他的私印,当初被兰萱要走的,虽然只是一枚没什么用的私章,却是他亲手篆刻的,上面的每一条线条都是他自己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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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萱县君当初向你讨要这枚私章的时候,还曾经开玩笑的说他日若是她有事找你,不需要自己过来,只要带这么一枚私章送到你手上,你必然会知道的。”虞兮娇缓缓的道。
当时说话的时候,甥舅两个在安庆和的书房,并没有其他外人,虽然只是一句戏言,却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她……怎么死的?”安庆和的手紧紧的握紧私章,声音暗哑的问道。
“征远侯死在虞仲阳一房的暗算中,信康伯世子明明和虞兰燕两个珠胎暗结,却又想踩着安国公府和征远侯府的人脉上位,兰萱县君若是不自焚,也会死在他们的谋算中,如果到了那个地步,死的就不只是兰萱县君一人了。”
虞兮娇以一个局外人的平静,说着她上一世被人谋害的事实,唯眼底闪过一片嗜血。
“虞仲阳、褚子寒!”安庆和咬了咬牙,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原本若死水一般的眼眸,这会凌厉阴狠,宛如孤狼一般。
“三公子,安国公府独留下你一人,若你再不振作起来,安国公府满门上下和兰萱县君的血就白流了。”
虞兮娇抬眼看着安庆和道:“不只这些,安夫人和世子恐怕也难活与世,那些人不会放过夫人和世子的。”
“我会护着他们的。”安庆和一把掀开零乱的脏发,露出一张英俊的脸,用力的咬了咬牙,冷笑道:“安国公府和兰萱的血不会白流。”
见小舅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彩,虞兮娇点点头,指了指安庆和手中的小包道:“这里面有一些银票还有一个地址,地址是安夫人藏身之地,你自己过去的时候小心一些。”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安庆和紧紧的握住小包裹,目光紧紧的落在虞兮娇的身上,“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到过兰萱县君给你画的画像,那天偶然在马车上见到有人似你,特意让马车在小巷子里转了转,但是没找到,今天我是特意找过来的,若是上天垂怜,必不会灭了国公府满门。”
停顿了一下,虞兮娇低继续道,“我是宣平侯府的三姑娘,不知道三公子知不知道县君曾经在江南救过我的事情?”
这事她上辈子还真的跟小舅舅说起过,比起其他的两位舅舅,小舅舅只比虞兰萱大了没几岁,小时候都是小舅舅带着她玩的,也因此和小舅舅更亲近一些,有什么小事也愿意对小舅舅说起。
“虞三姑娘,多谢了!”安庆和疑虑尽去站直身子,郑重的向虞兮娇拱手为礼。
“走,带着安夫人离开京城,以图后计,我相信三公子以后必然可以为好好的护住安夫人和征远侯世子。”虞兮娇知道此时的安庆和已经重新燃烧起了斗志,安国公府满门被抄斩的事情不简单,但如果小舅舅还在京城,最后恐怕还是死路一条。
有人留下,有人离开。
她是这个留下的人,小舅舅是那个离开的人,他们的目地都是一样,血债血还从来不只是一句话……
安庆和握紧手中的小帕子包,转身大步往外走,虽然满身酒气,脚步却很坚定。
看着安庆和离开的背影,虞兮娇的眼泪再忍不住,一串串从白嫩的脸颊上落下来,她的小舅舅还活着。
小舅舅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上天果然是有眼的,没有绝了他们一家人的生路,至少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幸好那一日,她没有看错人,幸好她今天又过来了,激起了小舅舅的斗志……
平了平气,用帕子抹去眼角的泪痕,虞兮娇举步往外走去。
院子里,中年妇人忙着晾衣裳,没注意看她这边。
虞兮娇脚步轻巧的出了院子,正打算回去,忽然看到远远的过来一个人,也像她这样,一家家的屋门在推,眼看着就要过来,略沉默了一下之后,虞兮娇转身就走,和来的方向相反的方向过去……
脚步匆匆,加快了步子。
听到虞兮娇的脚步声,那边的人愕然的抬头,正看到虞兮娇的背影,脸上大喜,急忙往边角处避了避,生怕虞兮娇发现,而后跟着虞兮娇的背影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