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能找到那么多年前送出的诗经,可见安信侯府对孔氏不只没有怜爱,甚至可能早早的就别有用心。
这么一想,令人心头发憷。
那时候孔氏才多大……
“准备马车,去安信侯府!”
厅房里,闵西园抬眼看向安信侯,眸色冰冷。
“表弟……”
“安信侯,今天骗我去客房是何意?”闵西园冷声道,直接开门见山。
安信侯府脸上的笑容僵住,怔了怔之后,忙解释,“这事真的是误会,我原让人带你去客厅的,没想到传话的人说错了,居然是客房。”
“听说府上今天客房里的热闹不少?”闵西园不置可否的反问。
“这……倒也是没有。”安信侯抖了抖脸皮道。
“我现在就去找淮安郡王,问问此事。”闵西园蓦的站了起来。
一看他真的要往外走,安信侯也急了,过来一把拉住他:“表弟有话好好说,这真的是一个误会。”
“好好说,怎么好好说?听说府上今天还死了人了,难不成你们想把这种事情栽脏到我身上?”闵西园冷笑道,反手拉着安信侯的手就往外拖,“我们现在就找人评评理,看看你们府上到底是何用意,突然间给我下贴子过来,是想怎么害我?”
安信侯哪里敢真的让闵西园拖走,连声道:“表弟,表弟,我们好好说话,我怎么想害你,我是真的只是想和你叙叙旧,真的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闵西园哪里容他躲避,拉着他就往外继续走。
安信侯气喘吁吁抱着客厅柱子,大声求饶。
“表弟,表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
“谁想害我?”闵西园冷冷的问道。
“没……没有,不是……啊,啊放手……”安信侯不认,又被直接拖出去一段路,最后索性摔坐在地上。
闵西园冷冷的道,目光阴沉沉地看着安信侯,“我们现在就去宫门前如何?我和你直接跑宫门前,求皇上给我做主。”
“不……不行!”安信侯慌不迭地道。
“谁要害我?”闵西园冷声反问,根本不在意安信侯说的话。
见他这么执拗,安信侯知道不说个人不行,眼下只希望能让闵西园平静下来,“是……是大妹妹,是大妹妹要害人。”
“平原伯夫人?”闵西园反问。
“是大妹妹,她也不是有心害你,就是想见……你。”安信侯虽说是被逼急了,把平原伯夫人推了出来却也一再的解释。
“好,好一个平原伯夫人。”闵西园冷笑,一把扯着安信侯回来。
看闵西园没有再把他往外拖的意思,安信侯松了一口气,乖乖地起身,顺着闵西园的手往回走,一边道:“这是真的是一个意外……”
“不是平原伯夫人?”闵西园厉声打断他的话,目光阴沉沉地转过来。
“是,是,就是大妹妹。”安信侯一惊,忙连声道。
两个人重新回到屋内,闵西园左右看了看,看窗口放置的桌子上面有笔墨纸砚,转身就奔着这处过去。
机灵的小厮忙上前倒了点水,磨墨。
闵西园提起毛笔,沾了淡墨落笔,一气呵成。
安信侯战战兢兢地过来,想看看闵西园写了什么。
“诱我去客房的是平原伯夫人。”只有这么一句话,看得安信侯脸色大变,双手急摇:“表弟,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一个?难不成是你?”闵西园目光冷冷的看着安信侯,“我重新一张?”
“不……不用,不用了!”安信侯反应过来,双手摇的更快。
“签名!”闵西园指了指面前的纸,道。
“我……我,这不是……”安信侯连退两步,急得话也说不清楚。
“若不说,现在我们就去宫门前,我去宫门前喊冤,问问你们安信侯府,今天要算计多少人,要害死多少人?”
闵西园这次没动强,只幽幽地看着他。
“你们后院死人,我又被骗到客房,如果你们拿这事强压在我身上,我是不是就得吃官司?安信侯,今天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不然我就跟你拼了,去衙门去宫门前,我都陪着你。”
“表弟,何至于此,何至于……于此啊!”安信侯吓得脚都白了,脚下发软,嘴巴都说不利索。
闵西园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口的,“不管是你还是平原伯夫人,今天这事就得担下责任,否……则没完!死磕到底!”
这一句话说完,安信侯忽然懂了,脚也不软了,他懂了……
闵西园这不是想把他怎么办,这是想自救,应当是听了外面的一些不太清楚的传言,以为死了人的事情和他有关系,这东西不是为了让自家担责任,这是为了自证他的清白,如果没人找他,这份东西也就没用。
这么一想,突然间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