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震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开了,“但我怎么听诗诗说你早就到家门口了,只不过是在外面和别人说话,所以才没进来?”
这个别人,指的自然是秦阳了。
如果童震说的不是秦阳也就算了,可偏偏说的是童婉画见不得、舍不得被任何人无视、轻视的秦阳。
她忍不住反驳:“爸爸,不是别人,是秦阳。”
童震的声音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你这话什么意思?秦家那小子,我们家都多少年没和他们家来往了,不是别人是谁?”
童婉画辩驳道:“家里没和他们来往,那是家里的事,我和秦阳是同班同学,一直都有往来的。”
眼看着童震要发火,姚丽君适时出来道:“哎呀老童,婉画不过是在门口和同学说说话,聊聊天,这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是在聊学习呢!”
这话让童震更不屑了:“学习?就秦阳那样?谁不知道他是倒数第一?他还学习?”
这话太过刺耳,童婉画:“爸,秦阳的成绩很好的,他早就不是倒数第一了!您忘了吗,他和我是同一个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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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班学生的成绩,自不用说,但童震的刻板印象也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因此他只是冷哼一声:“考到了1班又怎么样?他那样的人,谁知道是怎么考上的?”
“爸!”
童婉画气得脸都有些红,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无凭无据,你怎么能随便诬陷别人呢?”
不等童震说话,姚丽君就阴恻恻地道:“婉画啊,你爸也就是一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说的是你呢。”
这话倾向性明显,童震也狐疑地看向了童婉画。
而童婉画却浑然没有察觉:“姚阿姨,秦阳是我学习小组的成员,我当然应该帮他说话。”
姚丽君笑得和婉:“哦?是吗?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这话说得隐晦,如果是秦阳在这,肯定就明白姚丽君是在暗指什么了,但可惜在这的是童婉画,她是真的没听出来。
所以童婉画只摇头说:“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童震深深看了童婉画一眼,然后才又看向电视机:“以后回来了就早些进来,不要在外面和别人说些有的没的。”
童婉画再次反驳:“秦阳是同学,而且我们也没有在说有的没的。”
童震忍不住再次将目光放到了自己这个女儿身上。
这个女儿他是了解的,乖顺、听话,很少忤逆他的话,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她就听着,不会表达自己的看法,也不会反驳他的说话。
但今天,这都第几次了?第三次了吧?!
这个从来乖巧的女儿,竟然接连三次反驳了他的话!还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那个秦阳……
童震皱紧了眉头,他记得上回秦阳来他们家送成绩单的样子,曾经的小子也长那么大了啊……
再三迟疑之下,他选择换了个方法:“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说完后他就紧盯着自己这个女儿,他虽然不是警察或者侦探,但作为一个父亲,他自认为还是能分辨出女儿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的。
而童婉画没有犹豫就道:“明天学校有义卖会,我们在讨论应该拿哪些东西出去义卖。”
童震将童婉画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确定她没有说谎,因此心也放下了一些。
至少不是在搞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了。
但他还是觉得不满。
“你们都高三了,重要的是高考,有这时间不用来学习,讨论什么义卖会?”
他皱眉说教,“你们上周不是月考吗?你成绩怎么样?总分多少?第几名?”
童婉画迟疑了片刻才道:“名次表要明天才出来,总分的话……我没有算。”
这次考试试卷太简单了,在她看来,根本没有算总分的必要性,甚至连名次她都觉得不怎么重要,根本就没有参考的价值。
这一点,她们整个学习小组,包括编外成员赵乐天,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她们这样认为,不代表别人也这样认为。
姚丽君立马就道:“婉画,这高考前的每一场考试可都很重要,怎么能不算总分呢?像诗诗这次就考得一般般,才七百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