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昨天见过的大儿媳也过来了,和赵晓婧一行说笑两句也跑进厨房,不一会拿出一筐像蒜又像洋葱的食材出来清洗。
赵晓婧看了一会看不出名堂,便不再关注,老实低头炒糖色。
糖色是用来烧蹄髈的,红烧蹄髈是村里宴席上的硬菜,一整只端上去又好看又大气,样子也喜庆,基本是逢席必上。
蹄髈是村里的叫法,其实就是肘子,但和猪脚饭的肘子做法完全不同。红烧蹄髈要整只肘子先过油炸上一道,炸完再浸泡,上色,然后才是调味,烧制。
等两个大嫂合力将四十五只蹄髈全搬过来时,赵晓婧锅中的糖色也炒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只见油炒的冰糖随着不停搅动沫子越来越多,眼看到了最浓稠密集的临界点,赵晓婧将一边早已经准备好的热水迅速倒了进去。
锅中顿时起了激烈的反应,密集的沫子瞬间变成了不停破碎的小气泡,发出哗哗的声音,赵晓婧继续不间断的搅动,不一会锅中的糖色就变得浓郁而粘稠。
两个大嫂一边不停回头看着赵晓婧,一边走到装盘区,用下巴点着赵晓婧那边,对着刚好将拌完的一大盆凉拌三丝搬过来的黄厨子惊讶的议论。
“这姑娘行啊,小小年纪看着做菜挺有架势,切的丝也是真细!”
“可不是嘛,早上我以为是谢厨子有事,这家实在喊不到人喊的亲戚,一干活发现好像还挺厉害。”
“嘿,你们可别小看人家,就这一手糖色,那就比我和谢厨子都牛!这是个有真功夫的啊。”黄厨子瞟了那边一眼摇摇头。
“真的啊?这糖色咋了,你们俩不是都会炒?”
“会炒,可我们是水炒,人家是直接油炒,功夫都不一样!”
黄厨子说完又拿了一个新盆回去,留两个大嫂面面相觑,一点也不明白水炒油炒有个什么不同。
待两个大嫂装完凉拌三丝,忍不住又跑来问正在一层一层码糯米做八宝饭的黄厨子,“水炒和油炒咋了?”
“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好学啊!”黄厨子失笑,“油炒速度快省时间,火候得掌握的相当精准,一不留神就熬过头了,更何况她还用的我们这种大锅,这种大锅的火炒糖色我和老谢都容易把握不准,每次怕出错都是水炒,时间可比她慢多了!”